“不必理睬他，我們也去外頭，也許清林等人已經到了。”還是渾厚的聲音。

楚晴不敢昂首，跟著楚暖身邊亦步亦趨地施禮，“見過殿下。”視野所及之處，是繡著精美雲紋的錦緞袍擺，袍子上麵綴著碧璽石的麂皮靴子忽隱忽現，彰顯出皇家獨占的崇高豪華。

“不是她還能有誰？”楚暖咬唇嘲笑，“昨晚我正籌辦睡下，她俄然出去，二話不說取出剪刀就剪……清楚是早存了這個心機，要不誰出門還懷裡揣把剪刀”

印象裡，他們從未見過，也不知怎生就惹得他輕視。

子安是楚景的字。

“剛纔她說有點冷，歸去加衣服了，”問秋髮覺到楚晴埋冇的不滿，迷惑地問，“有甚麼不鐺鐺？”

楚晴心知肚明，定是楚暖與張姨娘爭論怕丫環聽去，故而遣走了她們，當下笑道：“我也是剛出去，怕四姐姐冇在先喊一聲。”

先帝暮年，幾個皇子為爭皇位鬥得頭破血流，先帝薨天那日，兄弟幾人乃至到了兵戎相見的境地。

“我感覺也是，”楚暖點頭同意，隨即抬高聲音，“他們兩人都未曾結婚。”話語中的企圖過分較著，乃至於她本身都有些羞怯，忙伸手掩了唇，悵惘地看著已經空無一人的小徑，“也不知他們是否在府裡留飯？”

看上去有種令人不敢直視的美。

楚晴心中驚奇，略略昂首，很快地掃了眼說話之人。

玫紅色的裙子上本來繡著一枝斜出的綠梅，梅枝遒勁花瓣柔滑，繡工非常精彩，可就在梅枝橫斜楚，裂了條大縫子，生生把梅枝從中間分紅兩半。

楚景笑道：“走，殿下請。”幾人相攜分開。

俗話說“小兒子，大孫子，老太太的命根子”，大長公主對兒子周禕並不靠近，可對這個隔了輩的長孫卻寵嬖到了骨頭裡。

“我們姐妹間，說甚麼呢？”楚晴笑著在她身邊坐下，“祖母說客人頓時就到，叮嚀我請姐姐疇昔一道待客。”

楚暖撇撇嘴，“看他的行事作派，除了和靜大長公主府那位還能有誰？”

楚晴恍然，能跟皇子們結伴並且去處肆無顧忌的，滿京都也就那麼一名——和靜大長公主的長孫，周成瑾。

“女人還小，有些事不明白，姨娘不爭也是為了女人好。”

萬晉朝的女子職位低下，即便是貴為公主也不得乾政，唯獨和靜大長公主是例外，她不但乾政，並且還帶兵打過仗，曾被宣宗天子禦筆親封為護國將軍。

張姨娘“咳咳”兩聲，端來一盞茶，賠笑道：“五女人好生勸勸四女人，家裡來客哪能不出去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