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裡，她是工部都水司郎中的女兒，趕廟會碰到了他，頓生好感。她偷偷留了姓名，但願有朝一日他能上門提親。

“啊？”楚晴驚叫出聲，“如何摔的？他冇帶侍衛？”

畫麵一轉，仿似又是冰天雪地的夏季，雕梁畫棟的天井裡遍植梅樹，紅的白的粉的，開得光輝而熱烈。

玄衣玄帽，玄鐵的甲冑，肩頭細細地鋪了層薄雪。

楚晴內心百味雜陳，卻不知該說甚麼好，隻是望向周成瑾的目光裡多了些難以言表的和順。

“你覺得能關得住我嗎？”她又笑，腮邊的酒渦靈動敬愛，“我要走了，但願永久不要再見！”

八道菜，一小盆湯，另有兩碗香噴噴的白米飯。

“好，”楚晴笑盈盈地答覆，順手拿起案幾上的金釵往發間插。

楚晴細心打量著他，發明他眸中模糊藏著絲喜意，便悄聲問道：“聽到有人說話，是不是產生了甚麼事兒？”

“我幫你戴，”周成瑾主動請纓，臉上也帶了笑，“今後孫二爺的日子就不好過了，誰讓他當初打你的主張……”

再說，這裡是酒樓，她還向來冇住過酒樓。

冇跑兩步就被他抓住，他粗糲的大手鉗子般扼住她的下巴，“苒苒，彆想逃，你躲不開，我不會放你走。”

周成瑾俯身摸了下她的臉頰，“我叫她出去奉侍你。”

楚晴無認識地接過茶盅，悄悄啜了口。

暮夏很快拿著包裹出去，服侍楚晴換過衣裳，又重新梳了頭髮。

她就不信，侍從敢隨便攀咬人。

丫環嘰嘰喳喳地喊，“夫人，將軍打了敗仗返來了。傳聞一早還要在德勝門獻俘。”

暮夏見狀唇角微彎，對勁地笑了笑，尋歡卻狠狠瞪她一眼，表示她出去。

周成瑾細細打量著她，忽地就歎了口氣，低低嘟噥著，“除了標緻確切冇甚麼好……可我就喜好你。”

男人偉岸的身軀踩在雪上，收回咯吱咯吱的聲音。

楚晴默一默，悄聲道：“我有甚麼好，值得你惦記取下輩子？”

“不是我，苒苒，害你百口的是你爹，修堤的十萬兩白銀，你爹貪了三萬多，人證物證都齊備。苒苒，你想想流浪失所家破人亡的上萬百姓……”

那一刹時，她彷彿聽到了刀鋒刺破肌膚的聲音。

楚晴防備地看著他，半晌才晃過神來，心不足悸地應一聲，“嗯。”

那年年景格外不好，春季大旱莊稼都冇法下種，好輕易熬到初夏，眼看要開端麥收，竟然下起大雨來，一下就是三日，水壩決口，淹了好幾處村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