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雨齡微微一笑,正欲開口辯駁,卻被顧妙齡搶了先:“娘說的對,但是照mm看來,娘還是過分仁慈,既是欺負了姐姐的惡婢,定要打了板子,再交由人牙子發賣,纔算替姐姐出了這口惡氣。父親你說,我做得對嗎?”
萱姨娘這麼快便想把迎春攆出府去?
顧雨齡畢竟染著風寒,不覺微有些疲累了,擺佈無聊,她執起手鏡打量著本身略帶幾分稚氣的容顏,之前那種不安之感更加濃烈。
顧雨齡強撐著身子坐起,一張病懨懨的小臉上暴露一絲衰弱的笑:“父親來此,所為何事?”
顧妙齡眸底閃過一絲諷刺,這賤人難不成是見她撒嬌極易討得父親歡樂,這才也跟著撒嬌不成?哼,原覺得這賤人腦筋笨拙,現在看來還是有些小聰明的嘛。
正說著,門外邊迎夏端著藥碗徐行走入,彆離向愛惜之等人問安以後,這才端著藥碗到顧雨齡身邊,服侍著顧雨齡服藥。見了這一幕,愛惜之不由得微微點頭。
愛惜之嗬嗬大笑,坐在顧妙齡床頭,不知為何,本日兩個女兒一個比一個惹人生憐。他疆場廝殺半生,另有甚麼比看著闔家團聚,妻慈女孝的畫麵更讓他滿足的呢?
愛惜之擰起眉頭,麵色深沉,正欲點頭,卻聽顧雨齡搶先說道:“多謝姨娘一番美意,隻是,迎春等一乾丫環,心性俱是極好。隻怕是姨娘對芙蕖院尚不熟諳,與丫環們有了曲解,這纔出了岔子。”
在這整件事情當中,杜鵑究竟充當瞭如何的角色,現在想來還是疑點重重,但能夠必定的是,杜鵑毫不是個淺顯下人。
正思考著,院子外邊的喧鬨聲卻由遠及近,萱姨娘稍嫌尖細的嗓音格外刺耳:“老爺,要我說,這幾個不聽話的婢子早該發賣出去了,偏是大蜜斯心善,這才一向留著。可迎春那惡婢竟恃寵而驕,打了藥碗不說,我這個姨娘連說教幾句都說不得了,老爺,您評評理,此等惡婢,毫不能留!”
前一世中,此次明顯並不嚴峻的風寒卻讓她臥床不起近一年工夫,當她病癒以後,除了落下病根以外,容顏也愈發醜惡。初時隻覺得是久病初愈,是以麵龐乾枯,現在想來,究竟絕非如此。
“好雨兒,我們顧家人旁的都能夠怕,偏不能怕刻苦。如果雨兒能喝下藥湯,本日父親歡暢,便許你一個慾望,如何?”愛惜之斂容正色,眉眼間的歡騰卻出售了貳內心的歡樂。他伸出粗礪的大手撫著女兒的腦袋,滿心歡樂之下,卻未曾發覺二女兒顧妙齡眸中,閃過一絲與春秋極不相襯的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