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雨齡咬著下唇,見萱姨娘一再回絕,似是極其絕望,隻幸虧世人的目光下,小口小口地抿掉藥湯。萱姨娘提著的心終究放下,唇角不成遏止地勾起一絲輕視的弧度。
顧雨齡知是迎夏替她安危著想,不由得心下打動,麵上更是多了幾分笑意:“恰是要它性子躁,本蜜斯自有效處。”
日頭恰好,蟬鳴聲聒噪的很,萱姨娘與顧妙齡並行走著,顧妙齡到底年幼,經不住驕陽炙烤,步子不由得加快了幾分。隻是,才走出幾步,卻發覺萱姨娘卻停在原地未動,眉頭蹙起,似是有著甚麼疑問之事,難以決定。
顧雨齡用絲帕拭淨了嘴角,一張小臉另有些泛白,見迎夏來了,小臉上又不由很多了一絲笑意:“你來得恰好,你心機細,我記得張嬸不是養了隻貓麼?你快去替我把那隻貓兒捉來。”
萱姨娘輕哼一聲,卻涓滴冇有發覺到愛惜之眸中不悅之色漸濃。顧妙齡心機剔透,忙扯著萱姨娘衣角,隻嚷著頭暈犯困,想再回院子憩息一陣。萱姨娘找著機遇,便告了聲退,領著顧妙齡出了芙蕖院。
聞言,顧妙齡心下稍安,兩人便回了玉蘭院。另一邊芙蕖院內,愛惜之公事繁忙,也並未久留,隻是叮嚀迎夏好生顧問顧雨齡,也不讓顧雨齡起家相送,便自個兒出了芙蕖院。顧雨齡下地不便,隻好叫迎夏送愛惜之出了院子,待迎夏回到房間,卻瞥見顧雨齡抱來臉盆,已有半隻手探入口中。
迎夏取了絲帕拭去顧雨齡唇邊藥漬,顧雨齡苦著一張小臉仰開端來,嬌嬌輕柔地應了一聲:“姨娘說的是,是雨兒率性了。”
顧雨齡微微一笑,卻不接過貓兒,隻是摸出一方紙包翻開,將此中的藥粉冇頭冇臉地往貓兒身上一撒,初時貓兒還掙紮兩下,再稍待一會,貓兒便不動了。
愛惜之在朝中位高權重,在顧府更是積威已深,雖隻是淡淡一瞥,萱姨娘卻如被一瓢冰水重新澆下,忙垂下臉來,不敢言聲。
迎夏見規勸無果,也隻是由著顧雨齡的性子,去後園尋貓去了。屋內藥味濃得刺鼻,可顧雨齡又恐怕藥味散開被人發覺,隻好去偏房尋了木凝香來,讓香氣沖淡這股刺鼻的藥味。
萱姨娘麵色發白,強笑道:“良藥苦口利於病,大蜜斯不會連這般淺近的事理都不懂吧。大蜜斯休要率性,藥湯如果冷了,藥效天然也差了些許。大蜜斯還是速速服藥,千萬彆誤了自個兒身子。”口中說著,萱姨娘一雙眸子微微眯起,緊緊留意著顧雨齡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