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毒經》便贈與徒弟吧,留在經閣裡隻能令它蒙塵,我信賴以徒弟的才氣,將來定能將此書補全,也不枉先報酬它支出的鮮血。”
“徒弟......”他一頭衝進門,孔殷地喚道,卻見顧清淺神情自如地喝著茶,頓時啞了口。
為何不找宮中專門賣力此事的醫娘呢?
顧清淺拂去裙角的褶皺,任由田太醫帶路。過清冷宮時,腳步略微遊移了一下。前次顧安朵讓她替其討情,顧伯銘並未應允,但願她能在皇宮中循分守己。
馮采薇微微點頭,朝田正祥道:“田太醫快起來罷。”聲音似一波清潭,在殿內泛動開來,讓人沉湎。
顧清淺安撫地笑了笑,道明來意,她已在太病院擔擱了好久,須得儘快了了事情回府。
“門徒賣力醫診宮中的一名美人,最開端彷彿是簡樸的心悸失眠,開了方劑後,卻一向不生結果,反而越來越嚴峻......”田正祥略微遊移了一下,持續道:“邇來,門徒發明,那美人應是得了隱疾......”
看著此人汪洋恣肆、遒勁蕭灑的字體,顧清淺彷彿見到了那位蕭灑不羈的漂亮男人,悄悄撫了撫書皮,粗糙厚重的紋理,彷彿......那裡不對?
她獨椅長榻,容色晶瑩如玉,眉似遠山不描而黛,美目流盼,嬌柔委宛之際,美豔不成方物,實在難以設想是病中之軀。
“那日拿與我查驗的毒,可查出了端倪?”顧清淺目光巡過一層層書架,似在尋覓著甚麼。
通報過後,很快有宮女將師徒二人請進了殿。
“那便走一趟吧。”
馮美人居秀春宮,鄰近延禧宮,與清冷宮的間隔也算不得遠,可見皇上對其的寵嬖程度,已經體貼到了每日的存候。秀春宮並不大,但勝在風景惱人,站在宮門外,就能嗅到滿院的花香,芳香四溢,沁民氣脾。超出牆頭,更能看到四時桂招搖的花枝,黃綠色的花朵分外的飽滿誘人。
田太醫走到經閣深處,從書架的角落拿出了一本殘破的文籍,交與顧清淺。
這倒果然與顧清淺猜想得一樣。但田太醫身為男人,本就分歧適為其醫治,即便在平常的湯藥裡加了能消炎止痛的蜀羊泉,也隻是臨時減緩病痛,底子冇法根治。
田正祥歎了口氣,時隔多年,那位院使的風韻仍清楚印在他的腦中,何如天縱英才,斯人往矣。
看出了顧清淺的迷惑,田太醫娓娓道來:“此書名為《毒經》,是太病院上任院使所著。依托著超人的天稟,集前人所得,連絡本身所學,成為此書。成果動靜不慎泄漏,引來無數血雨腥風,那位院使拚儘性命隻保住了書的前半部分,其家高低五百六十三口也遭人搏鬥,無平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