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淺拂去裙角的褶皺,任由田太醫帶路。過清冷宮時,腳步略微遊移了一下。前次顧安朵讓她替其討情,顧伯銘並未應允,但願她能在皇宮中循分守己。
“徒弟......”他一頭衝進門,孔殷地喚道,卻見顧清淺神情自如地喝著茶,頓時啞了口。
看著此人汪洋恣肆、遒勁蕭灑的字體,顧清淺彷彿見到了那位蕭灑不羈的漂亮男人,悄悄撫了撫書皮,粗糙厚重的紋理,彷彿......那裡不對?
馮采薇微微點頭,朝田正祥道:“田太醫快起來罷。”聲音似一波清潭,在殿內泛動開來,讓人沉湎。
“門徒有個不情之請......”神采晦澀,似極難開口。
看出了顧清淺的迷惑,田太醫娓娓道來:“此書名為《毒經》,是太病院上任院使所著。依托著超人的天稟,集前人所得,連絡本身所學,成為此書。成果動靜不慎泄漏,引來無數血雨腥風,那位院使拚儘性命隻保住了書的前半部分,其家高低五百六十三口也遭人搏鬥,無平生還。“
“這是位新晉的美人,正值盛寵......”田太醫眉頭蹙起,馮美人信不過醫娘為其醫治,若再拖下去,耽擱了病情,聖上定會懲罰於他,還會危及美人的性命,他實在不肯看到如許的成果。
這倒果然與顧清淺猜想得一樣。但田太醫身為男人,本就分歧適為其醫治,即便在平常的湯藥裡加了能消炎止痛的蜀羊泉,也隻是臨時減緩病痛,底子冇法根治。
皇宮當中,凡是得寵的女子,自但是然就會變成其他女人的眼中釘,時候遭人算計,稍有不慎,就會中招,重則死亡。馮美人想來也曉得,如果讓醫娘為她診治,得了隱疾之事定會傳入聖上的耳朵,從而得寵,再無出頭之日。
接過文籍,顧清淺略微翻了翻,不由有些驚奇。這書裡記錄的竟都是三國官方,皇室,乃至江湖的不傳之毒,可惜,這小半本隻道瞭然來源,卻冇有配置和解毒之法。
“尚不能......”田太醫一張老臉儘是難堪,醫診講究望、聞、問、切,這病情......他委實肯定不了。
田正祥歎了口氣,時隔多年,那位院使的風韻仍清楚印在他的腦中,何如天縱英才,斯人往矣。
大殿內重重紗帳,粉白交疊,勾畫出含混夢幻的色彩。清風徐來,透過帳幔,顧清淺模糊瞧見一淡紫色身影,綽約多逸態,輕巧不矜持。
“微臣見過馮美人。”
當真思慮過後,顧清淺問道:“你現下可知其病情如何?”她初來太病院,無所事事,若能救得馮美人,以南建恒對她的寵嬖,今後定能成為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