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公子也是滿腹經綸,莫不是為了掙個名聲特特來此處嘩眾取寵?”
“本來顧兄家中另有弟弟,我倒是瞧著有些眼熟。”墨客溫文和雅,聲音圓潤,眉眼似笑非笑,看著甚是親熱。
人不管身處那邊,都有抱團的脾氣。那些個未開口的墨客,不肯因著麵熟的小公子獲咎同窗,也緊隨厥後,不作多留,轉眼間走了個精光,不大的廳堂倒顯得空曠很多。
“我南明重農抑商,隻要放寬對販子的管束,建立商隊,答應與禾彌人互市來往,鼓勵他們在邊疆買賣,不出三年,邊陲之困擾便可天然停歇。”話到此處,顧清淺自傲一笑,“這是獨一且最有效的體例,梅老可同意長輩的結論?”
顧清淺冷哼一聲,“本公子介懷得很。”回身便下了樓,如果再呆上半晌,她真會繃不住臉麵,情感失控說出甚麼刺耳的話。倒不怕傷了和藹,連贏天生性多疑,打草驚蛇就費事了。
顧清淺安閒平靜,似是聽不見任何閒言碎語。碧靈有了前次的經曆,也誠懇了很多,強裝靈巧地站在自家蜜斯的身邊,收在袖袋中的雙手卻氣憤地緊攥著。
“竟是如此,還望顧二公子不要介懷鄙人言辭不周。”連贏天微微哈腰,麵露歉色。
顧清淺掃了一眼嚼舌根的墨客,世人不由紅了臉。讀書人講究傲氣,都是臉皮兒薄的主,得了會長的擯除,灰頭土臉地走了大半了。
“二......弟,你怎能將我在家中隨便所言鼓吹出來?”顧檢瞥了一眼樓梯,見梅老斑白的頭髮忽閃而過,心中對勁:顧清淺一介女流之輩,縱是有些才學又能如何?
碧靈俏臉騰地燒紅,“公子莫要打趣主子了,主子不過是......不過是瞧著那墨客知禮懂進退,纔多看了幾眼。”
顧清淺怎會不知貳心中所想?卻也冇開口辯駁,所謂飛得越高摔得越慘,先讓他肆意地蹦躂幾天,再迎頭痛擊,豈不快哉!
“好!極好!”梅老捋了捋斑白的髯毛,雙眼眯成了細縫,“的確妙哉!老朽竟然未想到從經濟之力動手,公然是英纔出少年啊!”
“你如果哪日真的傾慕於誰,定要知會我。”顧清淺神采忽做當真,慎重道:“到時我定會成全你們,但是,你記著,切不成叛變於我,不然莫要怪我心狠。”
喚了太多年,顧清淺幾乎忘了,此人本姓是連,名為連贏天。她不由有些恍忽,好不輕易安靜的心可貴起了波瀾。本來二人早已瞭解,虧她信了大婚時,顧檢與連贏天故作的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