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

“奴，奴婢……”畫眉身子顫了顫。

“本蜜斯常日裡是憊懶，可也不是甚麼人都能欺辱得了的。”她昂著頭，“你想說實在那日的事情是本蜜斯自導自演，是本蜜斯讓賊人進了榮禧堂，是本蜜斯讓柳姨娘著人搜尋大鬨慕汐閣，是本蜜斯自個兒讓那粗使婆子打本蜜斯的臉，是本蜜斯該死是不是？”

“奴，奴婢……”畫眉儘力地吞了口唾沫。

“那你為何明天早晨不趁著夜黑風高燒燬偏要等本日？”顧瑾汐步步緊逼。

畫眉聞言，低下頭，抽抽泣噎，緩慢的昂首看了顧瑾汐一然後又低下去，一副驚駭的模樣，“奴，奴婢……”

“鳳羽！”顧淮失口驚叫出聲。

顧瑾汐眉梢揚了揚，“嗯哼。”

“是。”畫眉低下頭不敢看顧瑾汐。

麵對顧瑾汐的咄咄逼人，顧老夫人整小我都不好了，她往廖嬤嬤身邊靠了靠；廖嬤嬤現在也冇有想到夙來文靜寧靜的顧瑾汐竟然有這般周到的思路，她麵色沉了沉，看著顧瑾瀾，真不曉得她是如何找的這個冇腦筋的丫環，竟然被顧瑾汐逼問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顧淮拉著淳於泓的衣袖還將來得及說話，顧瑾汐卻搶先開口了。

“就是，老爺，不如讓畫眉把話說清楚。”柳姨娘身著素色對襟短衫，下配淺黛色織錦八福羅裙，攙扶著顧老夫人悄悄地立在一處，直到現在才站出來，淡淡笑著，“汐蜜斯夙來仁慈，對瀾兒也是極好的，妾也不信汐蜜斯會做出如許的事情來。老夫人，您說，是不是？”

“女兒是甚麼樣的脾氣，爹爹莫非不體味？”顧瑾汐癡癡輕笑，“本日，爹爹若就此這般等閒的措置了畫眉，怕是不消明日女兒的名聲也就全毀了。”

“哼，你可想好了。國公府內院放火，燒的還是嫡出蜜斯的院子，就算你不說也一樣是死路一條；如果你說了，本王尚可看在你受人教唆的份上，放你一條活路。”淳於泓雙眼微微眯著，清楚是威脅的話可從他嘴裡說出來卻帶著一股說不出的邪魅的味道。

“慢著！”

“不，不是。”廖嬤嬤艱钜地吞了口唾沫，“這，這碧蓮就是給麻繩活生生勒死的。”

顧瑾汐心中嘲笑，演了這麼一出好戲，本來打的竟然是這個主張。隻要將碧蓮的死推到她身上，那之前被推上風口浪尖的顧瑾瀾天然會滿身而退，而她，怕是不得不今後擔上心狠手辣草菅性命的罪名。刹時，她明白了顧瑾瀾之前那話中的深意，隻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