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公主……

“江陽扁鵲。”長幸笑得愉悅。

相較之前的那場年宴，此次的年宴魏北悠吃得安穩的多。任誰來摸索打量，魏北悠自低頭吃菜，波瀾不驚，倒讓那些目光收回了大半。

“哀家傳聞，月螢另有兩個弟弟？”太後好似俄然想起來，頗感興趣地問道。

長幸的身子也好了很多，穿戴厚厚的襖子，坐在她身邊，也不說話，隻是笑眯眯地看著她。

魏北悠心頭一歎，再如何縮手縮腳，牽涉到長幸的事，還是脫不了獎懲。這宮廷裡折磨人的體例有無數種，這謄寫的，算是輕的了。

“月螢來了。”見丫環翻開厚重的簾子，一個窈窕的身姿微微低頭出去，太後從榻上的暖被裡伸脫手來，魏北悠上前一步，手一伸出去就被太後抓住了。

“皇奶奶……”長幸皺眉。

那日生日宴散席後,魏北悠纔想起青嵐不見了蹤跡。想到他那種寂滅了的眼神,魏北悠很難不震驚。那毫不該是青嵐那樣的人應當有的眼神，他應當是飄然的,清幽的,帶著各式的暖和和深切骨髓的疏離，像一個站在顛峰太久的神仙,隔斷俗世。

魏北悠點頭，“月螢情願。”

魏北悠神采晦明難辨，倒是低低一笑，道：“太後善言，臣女服膺。”

“甚麼？”太後獵奇。

魏北悠感遭到一股激烈的違和感，這類事情太後實際上底子不會隻是傳聞，以她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身份，想曉得甚麼不能獲得切當的答案呢。

那丫環生得一對妙目，微微帶笑，道：“奴婢去前邊兒問了，說是皇上喚去了書房。眾位皇子、公主都在那兒的，應是在考校功課了。”

“好，”太後笑著讚成，“月螢的性子穩妥，哀家也不必擔憂抄錯了，這幾本心經都是要校訂的，如果出了岔子可不得了。”

“寶兒，入得宮去可要謹慎謹慎。那深宮裡步步殺機，民氣險惡，說話前必然多考慮。能不說則不說，多說多錯，禍從口出，曉得嗎？”越氏有些憂心腸看著趴在她膝蓋上的魏北悠，二寶三寶出世後，她更多的心機都花在了兩個小的身上。現在想想，對女兒既慚愧又感激。之前的很多年，因為魏以廉整日悲傷，她又何嘗好好照顧女兒了呢？幸虧女兒大病一場後自個兒好起來，卻又更不需求她操一點兒心了。

“公然是兩個弟弟？”太後端了蔘湯漸漸地喝，勺子在青瓷的碗壁悄悄的碰撞，收回泠泠的響聲，隻喝了兩口就揮手讓丫環撤了下去，然後看著魏北悠笑道，“非論是甚麼好東西，吃久了老是要膩的，免不了要被倒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