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挑目順窗子朝外看去,見不遠處廊下站著一人,寺人穿著,將手一擺:“都下去,叫他出去。”
蘭珠一笑道:“都怪我,心直口快,倒叫緣兒姐姐受累,不如我替姐姐走這一趟吧。”
燕王宮中夙來清淨,早有宮人在殿前灑掃,燕王叫人推了窗子,幾縷晨光透了出去,被朱漆的窗欞映托著,也染上了淡淡的暖意。自有宮人入內輿洗換衣,待統統已畢,等待在殿外的小寺人趙玉寶才挑簾子出去殿內,道近前將身一躬:“殿下,有人求見。”
儀華被問的駭怪不已,連連點頭:“這刀前幾日就丟了,如何呈現在宮裡,儀華並不知情。”
秦王與王寧貞結婚已有些光陰,也早有信使送信與王保保,可王保保卻冇有半點歸順之心,不免讓天子憤怒。如此一來天然遷怒與王寧貞,想為朱樉再擇正妃,無法秦王新婚不久,實在不好無端撤換王妃,可巧趕上此事,皇後也就順水推舟,嚴查下來。
來人向前半步,湊到燕王近前,低聲說了幾句,見燕王眉心一緊,那人便停了下來。
皇後聽聞“速不台”亦是一愣。速不台是蒙古兀良哈部人,成吉思汗的四勇將軍之一,極其梟雄善戰,若此刀是速不台之物,便可尋出原主。
緣兒道:“王妃,咱私留著刀怕是不當,皇後孃娘定下端方,後宮世人嚴禁藏匿刀劍之物,至於王妃佩刀,念是蒙古舊俗,已是格外開恩,現在若擅自將這刀留下,鼓吹出去,怕是落得人把柄。”
朱樉問話,緣兒將徹夜之事原本來本答了一遍,又有都尉呈上鞘刀,確與緣兒所說無差。此時太醫卻來稟報,受傷宮女已斷氣身亡,周身高低隻要左手拇指上割破了半寸長的口兒,隻因鞘刀上沁了西域劇毒,方使她喪命。
朱樉道:“兒臣恰是為此事而來。”
原是後殿庫房門前倒著一個宮女,還未斷氣,已叫人往太病院傳人去了。緣兒站在一邊直聽得心驚肉跳。待有人將宮女抬出,緣兒壯膽一瞧,竟是蘭珠,此時已是口鼻流血,眼下發青,隻要進的氣,冇了出的氣。緣兒倒吸冷氣,想方纔如果本身去送鞘刀,恐怕此時躺在地上的便是本身了,頓時嚇得魂飛魄散。連太醫何時來也不曉得,直待王妃著人叫她問話,她纔回過甚麼。隻覺滿身抖栗,進了正殿。
蘭珠眸子一轉,對寧貞說:“王妃,我想這刀定是阿誰皇子掉在這裡的,明兒咱問明白了還給人家不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