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華駐了步子,那和尚便也停了木魚,仍舊坐在蒲團之上,含笑著立掌與胸前,儀華也雙手合十還了禮問了句:“這位徒弟但是這寺院中人?”
程英一頓腳,道:“蜜斯的荷包,還是我繡的,如何不認得,鬆綠的緞子麵,小九還鄙人麵打了攢心梅的絡子,不信你讓他取出來看看。”
儀華見銀子尋回,又見那孩子也隻七八歲模樣,並不想難堪他們,叫程英查了荷包,並無少缺之物,便道:“本日這事兒端賴蘇公子幫手,全聽蘇公子的吧。”
蘇戎笑著說:“冇看出來,你們倒另有些骨氣。”
儀華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叫到:“蘇公子,你如何在這兒?”
程英又驚又喜,道:“恰是呢,就是這個荷包。”
和尚道:“施主方纔問貧僧,倘若麵前有一座城池,施主是當入還是不當入,那麼我倒要問問施主,現在你身在那邊?”
蘇戎想了想:“這裡人多,也不便說話,徐蜜斯可否賣我小我情,待我問了他們再行報官?”
儀華便叮嚀身邊小廝搜身,那少年不慌不忙,站在人群中間,蔓延雙臂,任憑徐家小廝高低搜身。小廝尋了半天,麵露難色,道:“蜜斯,真冇有荷包。”
儀華愣了半晌,耳邊傳來和尚瀰瀰的誦佛之聲,不遠處含苞儘綻,花團錦簇,桂馥蘭香,有風吹來,掛落了數片浮花,翻轉下落到青石上,目及之處,皆是這般清虛澹泊,她豁然輕笑,回身對和尚恭敬施了一禮:“多謝師父指導。”
來人恰是蘇戎,笑道:“徐蜜斯真是健忘,這麼一會兒,已經問了鄙人兩次了。”
儀華疾步往廟門走去,回身又問:“因為甚麼事與人辯論?”那小廝跟在身後,回道:“小的也不曉得,我正在拾掇馬車呢,想著蜜斯和夫人過會子也要歸去了,趁著這個空檔把車清算清算一會好上路,誰知有人來講咱家丫環與彆人吵起來了,我去一看,竟是程英,吵得幫凶呢,小的上前問了,程英隻說丟了銀子。”
說話間已是到了廟門,廟外爭優廟會,人頭攢動,熙熙攘攘非常熱烈,儀華踮腳一看,不遠處果有一群人聚在一起,走到近前,冇見程英的人,先聞聲她的聲音:“你還狡賴,我明顯看到就是你拿了我的荷包,快叫出來,要不然我就去報官!”
儀華忙問:“在哪?”
謝氏見儀華連日悶悶不樂,便想藉著上山拜佛敬香之際,帶她出來散淡散淡。
小廝緩了口氣道:“就在廟門內裡,這會兒都扯到一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