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就放在茶幾上。”朵兒蹙眉,那人剛送了年貨來,現在估計纔回到金部落,是不成能再回島上的。
眼瞼落下,擠落最後的一串清淚。
四野空寂無聲,獨留琴聲委宛婉轉,飄向遠方。
“返來啦。”她彎起唇角,是他熟諳的淺淡輕笑。
那人第三次送東西上島是在年關,距上一次僅隔了一個月。那人說是過年了,金部落裡的人都很看重這個節日,因而他也往梵心島上運些年貨來。朵兒檢察了一下,不但有新奇的生果糕點和新裁的衣衫,另有三對春聯外加幾把爆仗。
朵兒自顧弄著春聯,一抬眼,便看到了倚門而立的靖辭雪,披肩銀髮在輕風中悄悄搖擺。
而他隻能沉默著,悄悄凝睇麵前他非常沉淪與不捨的麵龐。目光寸寸形貌,最後停在她茫然浮泛的菸灰色眼眸。
弦陽關外麋集的箭雨從天而降,景樂替他擋劍,撲在他背上,滾燙的鮮血噴紅了他的眼。他光榮,靖辭雪,還好你不在。
屋外,是鬼使神差般跟來的祁詺承。他看著她矮下身子,手在地上摸索。撿回了兩本,另有一本離得稍遠,她一寸一寸地摸索疇昔,看得祁詺承心疼不已。
“雪女人。”她走出裡屋,朵兒就坐在凳子上翻戲文,見她出來,忙迎了上去將她扶住。
陽光刺目,他閉上眼,忍下眼眸的酸脹。
祁詺承沉默而立。擦肩而過,他無從挽留。鼻尖繚繞著靖辭雪身上熟諳的暗香。成了他此生最眷顧沉淪的香味。賽過世上任何一蒔花香。
琴身上雕鏤著的鳳凰,栩栩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