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歸是他略勝一籌，不是麼？母後不再絕食，而他亦拿回了鳳印。

“能不能，把你的心分出來給彆人，一點點就好。”霹雷雷鳴中，她聽不清姐姐的話，卻看懂了口型。

澹大名曄剪袖拜彆，走到廳門一頓。

“你說你對墨羽後位誌在必得。而我對你，一樣如此。”

即將拐過屏風的身形一頓，他回眸，似笑非笑地問：“以是，你畏縮了麼？”

靖子午兀自接過傘，靠近靖辭雪。兩人一同置於傘下。她傾身上前，附在靖辭雪耳邊。

“雪兒。”

“子午。你放心。哀家一日不點頭，她就不是我君府的兒媳。”太後拉著靖子午，雍容的妝容一絲不苟，帶著決然的意味。

“你如果心有不忍，就不要去北園。”

要說，這鳳印，他拿的有多不輕易。豈能容靖辭雪說不要就不要？

“這命算得可真準，你不但天生後命，還三國封後，古往今來，怕也隻要你靖辭雪一人罷了。”她的話裡，帶著深切的諷刺。

三步遠處，靖子午輕抬手指，一眾侍婢躬身退下。她往前邁了兩步，麵無神采地看著靖辭雪，目光不帶一絲溫度地肆意遊走在靖辭雪臉上，像是切磋，像是核閱。

俄然聽到問話。朵兒回神，對上一雙平平瞭然的眼眸。春桃早在靖辭雪開口的時候，就停止了說話。

連續數日，君府因封後一事而不得安寧，彷彿覆蓋在大片凝重的陰雲之下。唯獨東園，綠蔭還是。靖辭雪的餬口並未遭到影響，還是飲食安寢，由朵兒陪著。聽春桃說些墨羽趣事。一天便疇昔了。要說竄改，那就是她自接下封後聖旨後便再未見過澹大名曄。

——

俄然覺悟，麵前的人是朵兒，不是馨兒。

——

“阿曄不想你看到他狼狽的模樣。”

靖辭雪卻俄然出聲：“傳聞，姐姐有身了。”

落目鳳印之上，靖辭雪冇有接過，她終究畏縮了。

——

微微側目，他唇角含笑，和順似水。

她長睫垂落，澹大名曄清楚地看到她眼底落下一片陰翳。但是，遊移不過一瞬，她仍舊萬分果斷：“不，墨羽後位，我誌在必得。”

朵兒一怔，挽上她的手：“女人，我們歸去吧。”

母後以絕食相逼，他長跪於地，何嘗不是堵他母後對他的心疼？

靖辭雪轉眸看向說話人，眼睫綴滿雨點，她愣愣開口：“馨兒？”

他緩緩朝靖辭雪走去，拖著步子，不複昔日的蕭灑。跪了整整十二時候，他的腿早已麻了。但是他忍不住想見靖辭雪，連濕透的衣衫都來不及換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