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他唇角笑意加深，連眸中都有了清楚的笑意。

來不及禁止，那少年將軍已然傾身大力掀起了簾子。驀地，他神采一頓，難堪地放下簾子。

“情蠱在人體內的暗藏期相稱長，因為它要漸漸地紮根，深切一小我的血脈裡。直到某一天它的寄主遭到幾近毀滅性的情感顛簸。”他笑得格外惹眼，“剛巧，那一日，你棄他而彌月。”

反倒是車伕開了口：“將軍，你方纔過來時應當看到路邊那些黑衣人的屍身吧？您問的女人我們確切見過，但隻是遠遠地看到她。她先是被一大群黑衣人包抄著，接著又來了一群黑衣人，兩廂互鬥，最後她就被救走了。”

“那女子去往那邊？”二將軍再問，男人卻不再作答。

沉默站立，緩緩斂上眼瞼，北風夾著微雪吹起她的裙角，這認命的姿勢反令殺手們遊移，不敢等閒動手。

“一曲鳳凰吟大敗彌月鐵騎的是你，代君監國破瘟疫平內患的也是你。你是名動天下，無人不知的斕瓴皇後，靖辭雪。”

靖辭雪垂眸寂靜著，聽他緩緩道來。

“你既然清楚我的身份，應當曉得當今不管是靖辭雪或柳湘沫，皆為天下所不容。你墨羽理該明哲保身纔是。”靖辭雪忽視他話中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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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不容？為何？”澹大名曄含笑相問，“是因為你兩國封後麼？那他們的襟懷也太小了些。”

他的笑，襯著寥寥飛雪，更加意味深長。

難怪，那晚阿承會不敵景璽！本來是他的功力遭到了情蠱的重創！

而他還是笑著，轉而一臉當真：“你即將是我墨羽的皇後！”

他說，事不過三，這一次，我毫不罷休。

“唉，將軍。”見來人伸出馬鞭來挑簾子，車伕又急又怕，阻道，“少夫人剛傳染了風寒，吹不得冷風啊。”

“情蠱，一旦種下，若動情，便如萬蟻噬咬，痛不欲生。”澹大名曄自行講解，“那年金陵城，宮門外，你應當不會健忘祁詺承為你擋下了甚麼吧？”

難怪那些人不敢脫手。

走太小徑，又到了一條大道上。

靜了一會，靖辭雪終究在他含笑的諦視下，問：“你何故如此自傲？”

“曉得。”他笑答，非常安然。

彼時飛雪漸稀。模糊看到城頭有人影晃過，靖辭雪來不及沉思，倉促回身，擇了一條不著名的小徑，一心隻想避開上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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掙紮了幾次也冇能抽脫手，靖辭雪不再徒勞，而是問他：“你莫非不曉得我是誰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