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兩小我就那麼溫馨地對坐著，氛圍調和。直到午膳時候，許是曉得殿內兩位主子喜靜或奉了上頭號令，宮婢們送了炊事出去後就退下了，殿裡仍然隻要他們。

“璽兒本領不凡，能行軍兵戈也能治國安邦，他是朕最大的高傲。但是朕與他，真的親厚不起來啊。他冷淡朕，朕又豈會偏疼於他？”

馬立忠聽到這聲呢喃，目光也落在冗道上。彷彿……真的有點像。

“彷彿是的。”靖辭雪也不清楚，隻是由心底而生一股垂憐之情。

“你彆怕。”

一番話，有褒有貶，末端另有一句密意的蜜語甘言。靖辭雪聽後，忍不住輕笑。驀地一枚吻落在她眼皮上，祁詺承在她耳邊低喃：“雪兒。你的眼終究會笑了……”說話間，將她抱得更緊。

靖辭雪隨傳旨寺人來到了常寧宮的一座偏殿。傳旨寺人恭敬地向她請辭歸去覆命。殿裡的宮婢嬤嬤對她甚是客氣。那四名帶刀禁衛軍未曾入殿來，也未曾拜彆。而是守在殿外。不知是庇護，還是囚禁？

冷酷疏離的眼中有了絲和順。

“朕聽到了你與諾兒的對話。”彌月國主看著她，就是這麼個身影纖細的女子命王一海連夜入宮，東宮是以受了重創。他留意著女子露在麵紗外的眼睛，在聽到他的話後冇有一絲顛簸，暗自讚歎。

期間，靖辭雪忽又問道：“你喜好素珊？”

炊事撤下，兩人又是無言對坐。約莫過了一個時候，景諾眨了眨眼，似有些犯困。靖辭雪幾不成聞地一歎，到景諾身邊坐下。景諾冇有不悅，反而任由她將本身抱進懷裡，靠在她腿上。

多類似的父子啊……

在斕瓴國時，有次她去紫宸殿，祁詺承不在殿中，賣力打掃的宮婢不謹慎打碎一隻花瓶。彼時靖辭雪感覺迷惑，她明顯一句話都冇說，就那麼站著等人，餘光裡卻瞥到那宮婢行完禮後不自知地後退，退著退著就打碎了花瓶。她印象中，凡靈宮的宮婢是不怕她的，反而更怕素珊。

他終究聽到了。但說出的話像在自言自語般輕喃：“……真像。”像的他一度覺得是那女子返來了，來接他一起去另一個天下。

傳旨寺人在火線帶路，四名帶刀禁衛軍分立兩側。

……

靖辭雪卻恐懼無懼地直視那雙衰老渾濁的眼眸，直接道：“湘沫覺得，國主是驚駭了。”

景諾將近睡著了，眯著眼輕聲道：“我還是不喜好你。”

“你驚駭嗎？”靖辭雪在椅子上坐下。

“那你說來聽聽。”見靖辭雪久而未語，他覺得是她驚駭，因而又道，“非論對錯與否，朕恕你無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