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兒還傳聞，父王最後為了柳妃，與顧大叔一起直闖東宮。父王，您曾教諾兒，大丈夫需忍凡人所不能忍之事。那麼父王，您一向啞忍，那次又為何例外！”

冷硬的臉頰唇線微揚，心中無窮自嘲。

……

靖辭雪說：“我曾覺得我能一輩子不分開斕瓴，非論阿承恨我還是愛我，凡靈宮都是我終究的魂歸之地。我生在斕瓴，愛在斕瓴，死在斕瓴，倒也不枉此生。而現在，凡靈已毀，我亦飄零遠。爾玉，你我都有執念，那是支撐我們活下去的來由。我自問，阿承是我的執念。那你呢？你還記得你的執念是甚麼？”

慕容瑤拉過景諾，向太子請辭。

“雪兒，給我時候考慮。”

靖辭雪淡淡回道：“你是為了救我才輸了馬賽，受了傷，爾玉。我不值得你這麼做。”

“給太子存候。”慕容瑤遠遠地看到景諾與太子一起，走近一看，見諾兒神采慘白，心道不好，但太子麵前，她仍需重視禮節。又對景諾道，“諾兒如何跑到這裡來了？晚了風大，如果以著涼，你父王又要訓你了。”

返來後，慕容瑤問景諾，“太子與你說了甚麼？”

助我複仇奪位。助我一統三國，再伴我看亂世繁華，好嗎？

至於他剛纔所言景諾生母的死因……

景諾見父王連看他一眼都不肯意，愈發絕望：“史乘有言，紅顏禍水。諾兒曾當它是怪誕之言，可本日，諾兒信了。父王，諾兒一向把你當作表率來崇拜，併發誓將來長大了也要做父王如許頂天登時的大丈夫，為百姓謀福祉，得萬民敬愛。父王，你讓太多人絕望了。諾兒辭職。”

“出去！”景璽強壓肝火，那一刻的他，竟不敢看景諾眼裡的絕望，也不敢看靖辭雪眼裡的通透。

而現在。美目涼薄，無喜無憂地與他對視。

“好。”他眼中的寒微的要求，讓靖辭雪不忍回絕。

“爾玉。我該分開了。”靖辭雪淺淺而笑。

景弘點點頭，歸正他要說的已經說得，結果亦很較著，他的目標明顯已經達到。他看著慕容瑤與景諾的背影，想起簡雲楓說的話。

他的執念？

“猖獗！”景璽大怒，一掌震裂了茶幾，“出去！好好麵壁思過！”

“世子可知你母親是如何而死？”景弘這一問，倒是問到了景諾內心去。景諾警戒地看著他，又想曉得母親之死的本相，又知太子此話必有深意，極有能夠是個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