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井裡。墨玄色的背影矗立如鬆。素珊走疇昔，小聲又恭敬地喚了聲“王爺”。

“謝王爺。”

……

在去水月居的路上，因為光芒暗，兩個婢女並肩而行並未看到白寧，反而用心腸說著話。隻聽一人說：“誒，昨兒早晨阿娟被派去幫手，可算是看到柳妃了。傳聞柳妃長得極美，比咱王妃還要美上三分。就連王妃本身也說柳妃容顏盛錦，天下無雙呢。”

他這話說的安靜，彷彿隻是件平常事，而不是輕而易舉就毀掉了他曾寵嬖一時的女子。靖辭雪終究回眸看他，目光淡淡地看著，心下卻哀歎了數聲。

彼時已至仲春末，氣候猶冷，雪卻已見停，陽光漸轉和煦。三五個婢女分離在天井裡掃雪，不時大門外一陣鬨。

白寧把賬冊交給煊王，轉而問顧青山：“赤雁呢？死了冇？”

當年路子鳳凰林，素珊偶然間與他說了一回，他便記下了，回到彌月後逮著個機遇就向煊王求墨寶。景璽被他磨得冇轍了，便送了他三個字。當時赤雁也在，看到煊王寫完後連連點頭。

慕容瑤忍不住輕笑，卻一陣見血道：“怕是幾乎遭受不測的是她而不是你吧。好了，你快去肅英閣吧，免得王爺等急了。”說完，便走了。

白寧許是有些不甘心，又覺麵子要緊，說道：“管它襯不襯，我喜好就行了。”

白寧刹時蔫了。

“快去稟告王爺。”

景璽看了他一眼：“赤雁在水月居。”冇聽到白寧分開的聲音，景璽隨便問了句，“你不去看看？”

肅英閣裡隻要煊王和顧青山。

赤雁技藝高強，太子/黨都覺得那賬冊在她身上，半路伏擊了赤雁卻放過了他。

白寧冷哼：“歸正死不了，晚點再去。路上趕得急，我累了。王爺，部屬先辭職了。”得了煊王的準予，他就真的回房睡覺去了。

“隨你。”景璽狀似隨便地擁戴了句，轉成分開，“本王今晚另有要事，搬去北苑一事王妃會替你安排安妥。”

白寧臉上仍然保持著他慣有的笑容，顧青山凡是說他非論是哪種笑，都“很狐狸”。他恭恭敬敬朝煊王妃的背影施了一禮，回身疾步朝肅英閣而去。

“你且說說，本王對雪姬的獎懲如何？”

“還算順利。”白寧如是答覆，垂下的眉頭卻幾不成見地微皺。

慕容瑤又問：“赤雁呢？冇與你一道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