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珊推開伍小六伸過來的手，單獨撐著樹乾站起來，眸色果斷。她不能死，她要蜜斯活著，她要祁詺承生不如死，她還要……還要再見阿誰心尖上的人！

伍小六甩下一記馬鞭，車廂裡傳來壓抑悶哼的哭泣，他艱钜地扭過脖子，簾子盪開暴露一道細縫，素珊緊緊箍著不省人事的皇後，麵色如雪，纖長的睫羽不住地顫抖。

“六子，你彆說話。”冰冷的聲音裡儘是濃厚的怠倦，伍小六不再說話，隻一個勁地趕車。

“不！不會的！你和娘娘，都不會有事的！絕對！絕對不會！”

“小公主？”素珊驚奇，脫口而出。伍小六卻利誘了。

“歸去吧，彆再用你僅剩的術法做毫偶然義之事。”伯熹拉了拉小女孩，小女孩卻站在原地不動，歪著腦袋打量幾近要和白雪融會在一起的人。

“那……萬一找不到如何辦？娘娘還撐得住嗎？另有你！素珊，我們如何辦？”他急了！

伍小六看不下去了，跪在素珊身後，一個接一個地叩首：“求神仙賜見！求神仙賜見！求神仙賜見！”

“蜜斯，蜜斯呢！”素珊醒來看到伍小六，很絕望，但是懷中冇有人，這更讓她心慌！一急，就想坐起來，又跌了歸去。頭撞在粗糲的樹乾上，眼冒金星。

整整一日，他們喊得嗓子都啞了，膝蓋早已被雪水凍得麻痹。而桑央穀，紋絲不動。素珊看著靖辭雪幾近全無的氣味的模樣，滿心有力。咬了咬牙，她拚儘儘力喊道：“徒弟！您再不出來，可彆怪徒兒一把火燒光這些月伊草！”

“你彆急，娘娘在馬車裡。”伍小六從速扶住她，很誠心腸衝她用力點頭。

“你！膽量倒是大得很啊！為師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教你這教你那的，你就這麼回報為師啊！”伯熹手指顫抖地指著素珊，很衝動。

素珊攏緊大氅，俯下頭抵在靖辭雪的額角。若非還能感遭到丁點兒溫熱，她幾近要感覺蜜斯已經永久地分開了。

入夜。篝火通亮，偶爾響起木枝爆裂的聲音，伴著枝頭的積雪墜落，在沉寂的林間顯得格外清澈，另有空曠。

一輛蒙著青色氈布的馬車從遠處駛來，車輪子飛速地扭轉，軋過路麵帶起一溜雪花。

伯熹拉太小女孩，大手包小手，對素珊說：“素珊，你在桑央穀待了那麼久，莫非還不知凡人的生老病死自有小我的命數嗎？縱使是為師，也不能違揹人間陰陽循環之道，更不能逆天改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