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奧妙冇了,愛情冇了,她還能活。
聞言,靖辭雪身材輕晃,後退一步,囁聲問道:“蒼戒之巔,在哪?”
閒逛的燭火在她淚眼迷濛的眼眸裡疊影重重,麵前閃現她第二次被關進靜思堂的場景。那無儘的黑暗裡,她覺得夜夜伴隨她的是亓官懿。最後一晚,當她惶恐失措投入亓官懿懷裡時,阿承的眼裡清楚是沉重的心傷。
白祥點頭:“防人之心不成無。何況我軍用水皆來自此河,不成不防。”
“在這。”亓官懿拿出墜掛著藍色劍穗的妄思。
滿眼茫茫雲海不見底,玄色鐵甲戰袍的男人上身挺直如鬆,單膝跪於山顛,部下長劍大半都被他插進地裡。頭盔倒在他的身邊,髮絲在風中亂舞。
“娘娘還未用膳吧?如若不嫌棄,便與臣婦一道吧。”見過禮後,將軍夫人盛了碗白粥遞給靖辭雪。
果斷的口氣讓靖辭雪睫羽輕顫,眸子轉動,看向了亓官懿。
她目光灼灼地盯著兵士,與她淡然的麵龐極不符合,直到兵士點頭,她終究展顏一笑,卻覺眼角微酸。
老媽子謹慎地一一吹滅亮了一夜的蠟燭,見一個兵士在門外張望盤桓,忙衝他擠了擠眼,讓他不要出聲在門外候著。她扭頭朝裡看了看,皇後還安然地躺在床上,她安了放心,走出屋外。
“我軍大破羅門陣,彌月雄師鳴金出兵。但是皇上與煊王仍在作戰。他二人各自命令,誰都不準上前互助。但是彌月軍凶險狡猾,看皇上與煊王打得難分高低便暗中放暗箭。皇上中箭受傷,被煊王一掌打落蒼戒之巔。”洛繆璠愴然道,“山顛之下是深不成測的叢林,臣底子冇法派人出來搜刮。”
靖辭雪撫著劍穗,把妄思緊緊抱緊懷裡,隻道:“亓官,你出去吧。我不會有事的。”
“真的啊?”老媽子雖不懂甚麼羅門陣,但看他眉眼儘是掩蔽不住的衝動,想來是打敗仗,也很歡暢。
“白先生?”靖辭雪留意到白祥濕了一角的長袍下襬,望向他身後拐出來的處所,“你在做甚麼?”
話音未落,隻覺一道疾風颳過他的臉,抬眼,那裡另有皇後的身影。
洛繆璠朝她直直跪下,雙手奉上一把蟠龍佩劍。他身後的十一名將軍也都嘩啦啦跪下。那跪地聲重重敲擊在靖辭雪心頭。
“臣婦不肯回金陵。”她放下粥碗,目光落在窗外,似能超出橫亙的城牆,碧血染黃沙之景皆入眼底,“以泰他平生忠君愛國,戍守邊關。現在他走了,那就由臣婦代他守住上陽城,定不讓北國鐵騎侵犯我斕瓴江山的半寸地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