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靖辭雪還是說：“你去把眼睛敷一敷，待會隨本宮去紫宸殿。”

洛繆瑩俄然停止抽泣，抬開端怔怔地將他望著，兩隻大眼哭得血紅，淚水還在不斷地流著。

手？他孔殷地抬手一看，扯到背上的傷口卻眉頭都不皺一下。他隻想考證本身的猜想，但是，他緊握著另一雙手的仆人卻不是靖辭雪。

“不可！朕得去看她……”祁詺承猛一坐起來，後背傷口裂開，頃刻疼白了臉，還是咬牙籌辦站起來。

身後卻傳來素珊涼涼的聲音。

素珊渾身一顫，模糊感覺這事恐怕與馨兒脫不了乾係，因而看向馨兒的目光中又增加了難以置信。

他立在桌案前，信手翻著這日的奏摺，看到謝覆在奏摺中提及斕瓴彌月聯婚刻日將近，斕瓴國事時候應按禮法向彌月公主下聘了。

披風下的手指寸寸發涼。

靖辭雪安息了個把時候，醒後，馨兒頂著哭得通紅的眼睛服侍她洗漱換衣。看著馨兒兔子似的紅眼睛，靖辭雪暗自一歎，卻問她：“素珊呢？”

回想起祁詺承昏倒期間抓住她的手聲聲喚著“雪兒”，她的心就疼得難以按捺。

洛繆瑩拐出去，背對內寢站定，深吸一氣，緩緩合上雙眼，擠下兩串來不及哭出來的淚珠。

“皇後在凡靈宮。”

“皇上，你終究醒了，臣妾……臣妾好怕啊……”洛繆瑩伏在他胸口嚶嚶抽泣。

素珊也走了。空蕩蕩的鳳池隻剩下馨兒一人。她抱膝坐在牆角，無聲慟哭。

昏倒前，雪兒為他流下的眼淚是幻覺嗎？

“皇上，臣妾去請太醫。”洛繆瑩謹慎地扶著他躺下，他怠倦地合上了眼。

那日傍晚，祁詺承終究醒來，入眼的倒是淚盈盈的洛繆瑩，掃了一圈，仍不見那人身影，不由感覺失落，亮起的眸光又暗去。

既然雪兒不來看他，那他就去找她。

“皇上！啊！血！”洛繆瑩扶住他，手觸到他黏糊的後背，頓時嚇傻了，哭道，“皇上，您若想見皇後孃娘，臣妾替你去請！臣妾能夠去請皇後過來！”

“你是不敢！”素珊唇含嘲笑，果斷道，目有害怕地直直對上祁詺承陰鷙的雙眸，“因為你一旦殺了我，就再也得不到蜜斯的心。你怕她恨你！”

“朕不是不殺你，而是不想雪兒悲傷。”

祁詺承緩了緩氣，拉住她，點頭道：“算了。碰到如許的事，她想必也嚇壞了，就讓她好好歇息吧……”

靖辭雪冇再說話，表示素珊過來給她換衣。然後走到馨兒身邊，哈腰扶起馨兒。望著馨兒墮淚的雙眼，她也有些感慨，歎道：“馨兒，本宮不想看到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