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靖辭雪一歎,“既然亓官哥哥不肯說,那雪兒不問就是。”頓了頓,她又重重一歎,“想不到這皇後的身份也如此不好用,不要也罷。”
“娘娘如何得知細作的事?”亓官懿卻蹙眉反問。
亓官懿來時,看到她被冰水凍得通紅的手,想要拿過她手裡的濕布被她回絕。
福曄起家踱到窗邊。
他笑歎:“我還是頭一次這麼狼狽。”
素珊忽而想起一事,也問道:“那次煊王在鳳凰林遇襲,獨一倖存的刺客厥後也暴斃於昌南宮。那也是你做的,是不是?”
最後一個宮女也退下後,偌大寢殿隻餘下她一人。她找出一塊灰色方布,把衣衫打包好。上好的黑錦宮緞上,南海玉綺珠所剩無幾。
馨兒一見皇後返來,忙迎了上去。一眾宮人下跪驅逐,素珊見皇後有些累,因而遣退世人,親身奉侍靖辭雪沐浴。
到了夜裡,祁詺承仍舊未醒,人卻開端建議熱來。殿外隨時待命的太醫一陣慌亂,進殿診脈後,舒了口氣,說是隻要熱度退了,國主便能醒來。
“好。”他不假思考道。
“無妨。”靖辭雪淡淡道,拿過衣衫,揮手讓她下去。
餘光瞥見到殿門外人影一閃,靖辭雪悄悄一笑,起家道:“阿承的燒已經退下了,應當很快就會醒來。亓官哥哥,你陪我回凡靈宮吧。”
“福曄?澹大名曄!”靖辭雪睜眼,回身看向寧馨兒,她的臉隱在氤氳的白氣裡,難分喜怒,聲音卻一如既往的平平。“馨兒,你公然是墨羽皇族的人。”
廣大的鳳池熱氣氤氳,東南角上立著一個塑金鳳凰頭,熱水源源不斷地從鳳凰口中吐出。靖辭雪闔眼靠在池壁上。
寧朵兒垂下眼睫掩去眸中。公子的口氣那般漂渺,彷彿窗外掃過冰雪的北風普通。
靖辭雪免了她的禮,與她擦肩而過期說道:“進殿去吧,好生照顧皇上。”
靖辭雪走回到床邊,坐下。悄悄一歎:“阿承,你也想要這天下,是麼?”
“慢著。”見最後一個出去的宮女抱起染滿汙血的黑衫籌辦出去,靖辭雪出聲製止。
靖辭雪放了心,卻不敢懶惰,每隔半個時候給他換塊濕毛巾,坐在床邊還拿著濕布給他擦手。
亓官懿走在她身後,聞聲,留步頓住。靖辭雪聽不到身後的踩雪聲,也停了下來。
亓官懿點頭承諾,送她回凡靈宮後就回了亓官府。
靖辭雪悄悄地走著,算了算日子,這日恰好是正月十五上元節。想起金陵城內的花燈嘉會在這日想必會更加熱烈,再反觀喧鬨的斕瓴皇宮,白茫茫一片。因國主重傷,洛貴妃籌辦多時的上元家宴打消,宮中也無張燈結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