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珊……”馨兒不安地喚道，那張刹時慘白的臉，看得馨兒她心驚肉跳。冷不防手裡的托盤被素珊奪去，見她高低垂起，馨兒驚道，“素珊，不成！”

他接住一朵雪花，掌心的溫度刹時將雪絨花。他把手伸到窗邊，飛出去的雪花掠過指尖，輕飄飄的，讓他想起那人在他掌心寫字的指尖，冰冷卻溫和。

開甚麼打趣！蜜斯明天就該返來了啊！但是先皇忌辰，那人恨透了蜜斯，如許的日子裡，他建議瘋來還不知會如何折磨蜜斯！

“王爺。”

他簡樸問了幾句素珊的傷勢，素珊一一作答，半點冇問那日鳳凰林刺殺和她會武功的事。看他神采與平常無異，一如既往地高冷疏離，彷彿並冇有白寧說的“表情不佳”。

——心上有刃，是謂“忍”。

“斕瓴國的春季已經來了，北方的春季不遠矣！王爺，你說是吧？”白寧策馬到馬車旁。

“本王明日辰時解纜回彌月。”

風被白寧的身軀擋住，視窗的布簾落了下來。

素珊險險愣住，手有力地垂下。不能砸，她不能給蜜斯增加無謂的費事，不能給那小我多一個折磨蜜斯的來由。

“靖後是甚麼樣的人你比本王更清楚。她縱使受了天大的委曲也不會叫屈半分。她的啞忍工夫不比你們國主差。而本王擔憂的是，她過分啞忍反而傷了本身。不過如此看來，你們的脾氣倒是互補，隻可惜都過於極度。”他安靜的話語背後是深深的擔憂。

他起家負手而立，緩緩背過身去：“本王走後，你若再碰到近似環境將再無人能救你。你的性子說好也好，說不好也不好，但在宮闈當中，你需不時記得一個‘忍’字。心上有刃，是謂‘忍’，本王曉得你很難做到，但為了你們主仆二人的安餬口命，你必須做到。”

臨走前那晚，他在靜思堂天井裡站了一夜，也聽了一夜的木魚聲。月光如水，夜風習習，他的心很溫馨，彷彿回到了桑央穀，跟著伯熹神仙習武練劍學陣法，另有天涯傳來如天籟般的琴聲。

木魚聲終究一頓，隻一會兒，聲音持續響起，有條不紊。

靖辭雪一身素服跪在靈位前敲著木魚，並未因他的俄然到訪而停下。

素珊邊聽邊點頭。

正籌算去尋人，馨兒徐行踏進凡靈宮。

她與馨兒兩人花了三天時候將凡靈宮打掃了一邊，兩人累得背靠背坐在大殿中心，平整的黑磚空中幾近能夠倒映出人影來。

寧馨兒排闥出去，見素珊兀自靠著床壁發楞，喚了她一聲。素珊回神後，忙將手中的金牌塞進被子裡。馨兒清楚看到素珊將甚麼東西藏起來，但她並冇有細問，隻笑笑罷了，當何為麼都冇瞥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