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有此事。”煊王不否定，持續道，“本王本日帶她過來，也是想申明此事。”

“不可！”白寧拿出好久不消的摺扇，啪的一下翻開，很有架式地扇了幾扇，說道，“我白寧自誇醫術天下無雙，我這如果治好了你的傷卻留下傷疤，不是自毀招牌麼？青山大哥曉得了，指不定要如何排解我。不可不可，你必然要用它！另有馨兒女人，你也要用，曉得麼？”

祁詺承看了眼他身後的素珊。

“白神醫能將奴婢二人從鬼門關救返來，可見醫術高超，又何必在乎彆人觀點？眼下奴婢傷口已無大礙，祛疤一事便不勞白神醫操心。這藥膏還是馨兒用吧。”素珊對峙不接管，她坐起來，微微折腰，說道，“奴婢在此謝過白神醫拯救之恩，他日如有機遇必當酬謝。”

她正回想舊事，冷不丁被白寧戳了一記，本來是煊王杯中又冇酒了。她俯身添酒，聽到祁詺承說：“朕前些日子聽聞煊王帶走了浣衣局裡的兩個宮女，此中一個恰好是皇後的人，名叫素珊。”

餘光瞄向禦座左下第一個位置，是洛府國舅洛繆璠。他邊幅端方，一表人才，年近三十未曾娶妻，是金陵城王謝閨秀的爭相嫁娶工具，隻可惜……

畢竟這裡是斕瓴皇宮，煊王是外臣，卻光亮正大地帶走受罰宮婢，並且是斕瓴天子最悔恨的靖相府的人，這置斕瓴皇族威儀於何地？祁詺承就算不能給煊王科罪，討個說法倒是必定的。

……

素珊收回目光，瞪了眼身邊目不斜視假裝端莊的白寧，剛巧煊王杯中冇酒了，趕緊上前添滿。然後，她提著長頸執壺，也學白寧目不斜視，輕聲道：“他是奸滑小人。”

“是，奴婢服從。”

瓊林院的最中心是一處湖泊，碧水清波，微微泛動。湖泊上是一座雕欄水榭，輕紗繞柱，粉衣宮婢來回穿越。高掛的牌匾上書著“水墨香榭”四字。與琉璃翠彩的金蘭水榭比擬，此處勝在清雅新奇，天然風情。

可她也不能忘恩負義。

“這是甚麼？”素珊看他又從藥箱裡取出一盒藥膏，問道。

素珊想，或許傳言是真的。她出宮的時候，看到昌南宮外的幾株紫荊花才方纔冒了芽兒。

水榭內有一人影站起，走下高台。

性命？她暗自苦笑。

最早說話的張大人當即問他：“叨教煊王為何帶走素珊？您莫非不知她正在受罰麼？有錯必罰，這是老祖宗留下來的端方。”

“好。”寧馨兒笑著接過。

張有風是個硬骨氣的人，年紀相對一些老臣來講很年青，無懼恐懼，他直視那雙令無數人喪膽的鷹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