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流言就像不成按捺的瘟疫一樣,不久還是傳遍了宮闈。
或許比擬此事,他更在乎的是麵前這堆奏摺。
白寧正要開門,聞言,神采一凜:“爺爺,能讓我白寧為之效力的,必是天底下一等一的英豪!我信賴,他是!”
而此行看望的目標,正如亓官懿猜想的,是為了廢後一事。
他雖眯眼,醉酒,神態不清,而他眼眸中倒是實在的感情透露,泛著點點亮光。
那是他弟弟,他早該去看他的。
“她是世上最標緻的女人。你曉得嗎?統統人都說靖辭雪是第一美人,可在我內心,”祁詺川捶了捶胸口,“繆瑩纔是最標緻的。”
不一會兒,彌月國的煊王帶走在浣衣局受罰的皇後貼身宮女素珊和浣衣宮婢寧馨兒一事便傳開了。
“我們把繆瑩搶返來不就好了麼?”此次,他加上了這一句,很有勾引性的口氣,貼在川王耳邊輕聲說道。
“臣已命人將流言壓下。昌南宮那邊統統安好,煊王並無任何不悅。不過,臣傳聞那兩人環境不大好。”
“你做的很好,阿承。你會是皇家的高傲。”亓官懿曉得,隻要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阿承纔是阿承,不是阿誰高高在上刻毒無情的人。
亓官,如果能夠,我願放棄統統換他們安然返來。
他大著舌頭,說話含混不清。
白寧早有防備,往邊上一閃,點頭道:“這麼大把年紀了還脫手動腳的,有失金手太醫的風采。”
已經接連好幾日,呈上來的奏摺多是為禁足王府多日的川王討情。
老太醫白了他一眼:“不要跟凡靈宮的人走得太近,聽到了嗎?”
那人低著頭,不慍不惱,反倒當場坐下。半晌,祁詺川眯著眼看向他,呆愣愣的神情,很久才嘟噥道:“你長得彷彿一小我。”
“你要得東西在這。”
“然後……然後……”他眯著眼,彷彿在理清思路,俄然嘴巴一抿,變得很哀傷:“明顯是我先遇見她的,明顯是我先喜好她的,她卻嫁給了彆人。他甚麼都比我強,為甚麼還要跟我搶繆瑩?為甚麼?”
“好。”祁詺承點頭。
“阿承,我們去川王府吧。”亓官懿發起。
“繆瑩是誰?”
“是。”
“你真的認定了?”衰老的聲音在沉寂的夜裡顯得特彆宏亮。
“誰?”他偏頭,正對著川王。
一道身影走上樓台,俯身在他耳邊輕語。
同時,禦書房裡,祁詺承聽完總管曹公公的稟報,麵不改色,隻淡淡的一句“朕曉得了”,持續玉筆硃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