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那就看鬆哥兒是否夠命大啦!”範夫人眼角微飛,儘是戲謔。
“夫人,老爺應了。”
“周姨娘想曉得?”丁嬤嬤淺笑問。
天子腳下,楊家人就敢肆無顧忌,太後又這般保護孃家人,就算是親生兒子,也會與太後起隔閡,更何況當今不是太後親生的。楊家人一再挑釁天子的容忍極限,孰可忍孰不成忍,改立世子,歸正這爵位還是在楊家人頭上,一樣是嫡出,對富陽侯來講並無甚不同,於太後而言,不過是換個侄子襲爵,隻消天子不奪爵,她也不會有貳言。
但真要讓鬆哥兒去廣陵書院,又怕舅兄們調撥小輩難堪他,留在京裡,族裡的侄兒、侄孫年後都要回故鄉,京裡族學的夫子也要去故鄉屬學教書,鬆哥兒真要留在京中,豈不是要到彆人的族學附讀?
範夫人掩嘴輕笑,“奶孃真是急昏了,鬆哥兒硬要留下,是違逆了老太爺的意義,拂逆了老太爺意義的人,要想搏得老太爺歡心?嗬嗬,難嘍!”
“那自是不能。”丁嬤嬤感覺自家女人生的孩子,纔是天下無雙最好的。
“那,家裡隻剩鬆哥兒在,那楊家若再有人找費事……
丁嬤嬤倒是讓服侍的人全退下,自個兒與範夫人說話。“這是如何了?”範夫人瞧她這陣仗,不由笑問。
應了?應了甚麼?範夫人還冇明白過來,稍頓了下才醒過味來。“老爺承諾她,鬆哥兒不消去書院了?”
丁嬤嬤勸道:“隻怕到時候,那女人在老爺跟前哭一場,把事推到您頭上來,老爺會怪您……”
言下之意就是,既然你這當爹的,都不在乎這個庶子的小命,我這當祖父的隻要保住嫡孫的小命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