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閉上眼睛,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我點了點頭,又打了個噴嚏,腦袋嗡嗡作響,隻感覺高人額間的硃砂痣在我眼裡變成了兩個,三個……
規語挑眉,語氣很有些不成思議的味道在內裡,“你,莫不是想讓孤發誓?”
他們都在,真好。
月老拄著柺杖站在屋門口,擋住他麵前,見木藤神魂已完整離體,回地府再入循環,方纔昂首,看著規語淡然道,“曆經八十九個循環,尊上真的尚未明白?”
規語這一走,走的過分乾脆直接,還放過了能夠說是出言不遜的紅娘,世人用了半盞茶的工夫才緩過神來,皆鬆了口氣,月老看了眼仍然跪在地上的紅娘,感喟道,“喜兒,你太打動。”
“緣薄亦非無緣,月老,身為掌姻緣者,汝等,要阻孤至何時?”
我環顧了下四周,阿誰黑衣高人不在,如果高人能治我的病,紅姨必然會把那高人留下來,現在高人不在,想來是高人對我這副脆弱的身子骨也毫無體例吧。
我看到高人時,隻感覺特彆眼熟,揉了揉眼睛藉著燈籠的光細心看了高人半天賦恍然想起,這不就是早間的時候見過的幫敖小太找到紅玉的美意大叔嘛!
也不知過了多久,昏黃間展開眼,便見華叔站在榻邊,動搖手裡的紙扇看著我一臉恨鐵不成鋼的道,“藤妹子呀,你如何又要死了,就不能活的長一些嗎?”
紅娘說罷掐指一算,與月老對視一眼,飛身拜彆。
“哦?”規語抿唇笑了一下,他回身,卻見東華不知何時站了過來,不著陳跡的擋在紅娘身前,搖著紙扇一本端莊的打哈哈道,“悠著點,悠著點,藤妹子的神魂剛離體不久,這如果鬨出太大的動靜,擾了她的神魂想來我們都不肯定見到。”
耳邊最後傳來的是一聲似有若無的感喟,以及紅姨極輕的哭聲。
“木藤…”高人的聲音很好聽,可他這般低喃著唸叨我的名字的時候,我卻感覺頭皮一陣發麻,不知是驚駭還是夜風太涼的原因,我不由得打了個顫抖,忙緊了緊身上的棉外套。
許是因為早晨吹風受了涼,我建議了高燒,熱度燒的我整小我都迷含混糊的,像是腦袋裡俄然被裝了好多東西,可細心一想,腦筋裡卻又是一片空缺。
“你…尊上留步!”
敖睿看著紅娘與月老拜彆的方向,也帶著敖小太分開了。
月小爺彷彿是拿柺杖敲了下地磚,[磅]的一聲特彆有力,連我躺著的床榻都跟著抖了三抖,隻聽他以稚嫩的聲線,非常老成有力的腔調低吟道,“尊上請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