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夢中聽《葛生》【4】[第1頁/共4頁]

竹心神采裡有幾分驚奇，也有幾分瞭然。她諳練地擰開蠟丸，內裡是一張小紙條，上麵寥寥數字：“徹夜醜時，棲凰殿後。”

她的心底是冗長的孤單與哀傷。

竹心悄悄地展開了眼睛，眼裡折射著微微透進屋裡的月光，顯得格外的亮。她悄無聲氣地摸出居處，穿太重重的保衛，來到棲凰殿後一處隱蔽的宮牆邊。

但十年來，竹心向來冇有見到過這封信，皇後卻讀了一遍又一遍。摩挲得信紙柔嫩陳腐，邊角破壞起毛。

“竹心。”一個男人忽地呈現在她的身後。沉寂被突破，湖麵漾著波紋。

窗外月光亮亮。

“還不是齊奕忘恩負義，顧忌魏氏，怕魏氏威脅他的皇位……”魏啟語氣衝動，但不曉得想到甚麼，他忽地噤了聲，冇有再說下去。

皇上為甚麼要追殺魏啟？

竹心看著魏啟的真情透露，卻像個局外人普通，神采安靜，冇有插話。

竹心機慮半晌，彷彿有些心動，但她倒是在思慮還要不要脫手殺了魏啟，她想到了魏啟新的用處，她道：“幫你毒殺皇上我辦不到，國舅爺想想也曉得，皇長入口的東西皆有人試毒，要毒殺他談何輕易？而竹心弱女子一個，刺殺這類事是不敢做的，竹心能幫國舅爺的，就是幫您調開一些保護侍從，幫您靠近他了。”

待魏啟說完了，她才淡淡道：“皇後孃娘是他殺，不過在此之前，娘娘已被皇上軟禁棲凰殿三月之久，也不答應太醫給娘娘醫治……”

子時已過，將近醜時，月上中天，夜深人靜。

這裡正對著蓮池，在夜裡的景色極好。

十年，能夠竄改太多東西，更何況是薄弱的情愛。

“咕咕。”

聽竹心說完，魏啟眼神竟有幾分躲閃，但想到麵前這個竹心現在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宮女，他的氣勢又漲了起來：“竹心，你不要忘了，說到底，你還是魏家的人，如果被齊奕曉得了，你還能在這皇宮裡待得下去麼？”

待她關好窗，回過甚來時，卻發明桌上多了一顆蠟丸。

男人衣衫微舊，下巴上另有著未刮潔淨的胡茬，眼窩深陷，精力蕉萃。那是在傳聞中已經戰死的，皇後的弟弟，魏氏的嫡子魏啟。

“棲凰殿？安然嗎？”魏啟感覺竹心笑得詭異，內心有點毛毛的。

“我就奉告你你的出身。十年來，你不是一向都想曉得麼？”聽魏啟提到她的出身，竹心眼神微動，袖間銀光一閃，匕首又被她收了歸去。

“當然。”

皇上為甚麼要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