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忽間他瞥見付秋年站在斷崖中間的吊橋之上,麵對他淺笑著,向他伸出了手。
他彷彿見到了潔白矗立的雪山……
鐘聲戛但是止。
又在連綴巍峨的宮廷萬人叩拜……
不知想起來甚麼,謝洵的唇邊出現淡淡的暖和的淺笑,他說:“疇前我從不曉得我人生的意義在那裡,那些殛斃的意義又在那裡,直到碰到秋年,彷彿渾沌中終究有了一絲亮光。”
碧色的海看不到絕頂,南邊的路還很悠遠,他另有很長的路要走,想起老衲的話,他低低地歎了口氣,卻涓滴冇有竄改情意。
於山林間行行複行行,傍晚的時候,他們離那座滄桑的古寺已經很遠了,從樹的枝葉裂縫間看去,古寺隻是遠處山上一個小小的斑點。
“而彷彿當我踏上南行的門路,彷彿宿命的歸程就開端了。”
“當時,老衲年紀還小,甚麼都不曉得。隻是徒弟奉告我說,那男修士手上沾滿了殺孽。徒弟也曾奉勸那男修士,說他殺孽太重,成仙之路恐會受阻。”
“鐺。”
“有一日,寺裡來了兩小我,一男一女,男的是道家的修士,年紀悄悄就法力高強,在修仙界有天賦之稱;女的邊幅出眾,卻全冇法力,隻是相伴在那男修士身邊,是那男修士深愛的戀人,他們說他們要往北方去,去那北方雪原裡的神山之上尋覓成仙的機遇。”
謝洵墜落進一片碧色的波瀾。
空蕩蕩的樹林沉默在傍晚的清幽裡。
“鐺。”
“鐺……”
“他說:‘我要到北方去,穿越深林,翻過碧海大山脈,度過夏季冰封的燕水,穿過茫茫雪原,到北方的神山上去。心心念念,魂牽夢縈。’”
“終究,男修士達到了那最北的雪山之上。”
往前,再往前……
他彷彿見到了潔白矗立的雪山……
山上悠遠的鐘聲傳來,悠遠的一聲一聲,響徹連綴起伏的山林,彷彿要掃蕩儘人間統統的煩惱。
往前,再往前……
又到了鳴起晚鐘的時候。
“九十年前,老衲隻要九歲,還隻是這座寺裡的一個掃地小僧,在這裡日複一日撞鐘是老衲的徒弟。”
謝洵本身都未發覺到,本身的語氣裡多了一絲密意:“心心念念,魂牽夢縈。”
空林的風聲吼怒而過,鐘聲在空穀殘留反響。
他對於秋年說:“走吧,秋年,我們持續往南邊去。”
謝洵頃刻從那夢境般的天下中復甦過來,方纔看到的統統恍然間又消逝無蹤。
接著開滿荷花的儂麗水鄉閃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