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麵上的神采微變了變，剛欲開口。

張雨燕懵懵懂懂，底子不懂皇後所言。

皇後俄然想到了甚麼似的，一雙眸子神采閃動，道，“那本宮前些日子聽太子提及過的，可就是二蜜斯了？”皇後像是有幾分歡暢的模樣，拉著張雨燕的手緊了幾分，“怪不得太子在本宮麵前這般誇獎，本宮本日才知傳言非虛。還真是與我們有緣的人兒呢，等明日不足暇了，本宮接了張家蜜斯們進宮與我們好好說說話，讓本宮內心也輕巧些。”

皇後臉上的笑容始終是掛得住，不淺不深，親熱又疏離，讓人畏敬。“老夫人說的極是，本宮也感覺是如此。皇上日理萬機，卻也是不時顧慮著本宮。本宮也滿足了。”話是對著太夫人說，可那雙叵測的眼睛卻釘子普通盯住張雨霞，張雨霞斂心靜氣，隻垂看地，恍若無見。

“霞姐兒已經去過本宮殿裡，與本宮非常熟諳，本宮很喜好呢。”皇後的眼睛瞟向張雨霞，下巴頦微微揚起，一副不容侵犯的姿勢，語氣彷彿多了幾分冰冷，少了剛纔的和睦。

張雨霞忍不住在內心一聲長歎，隻為這看不見摸不著，卻不時糾結的運氣。

皇後的話似貶似褒，牽涉到女閨的名譽，更何況幾個未出閣的小女人也都在，皇後撿了這個時候議論起太夫人叛經離道的舊事，彷彿很分歧適；但借了菊花之意，敘說安樂侯佳耦之間的恩愛，又像是在說一段人間嘉話，彷彿又很合法。

鬆林苑後院裡，菊花開得正豔，五彩繽紛，爭奇鬥豔。紅的、白的、粉的……另有綠色的名為“綠雲”，實為鮮少能見的奇怪品格。

“奴婢謝皇後孃孃的關愛。”張雨霞委身福禮。

張雨燕那廂自是喜不自禁，笑得合不攏嘴，能獲得皇後孃孃的抬愛，她能不失色嗎？

卻見皇後走了過來，拉住太夫人的手道，和顏悅色，“實在本宮真的很戀慕您老與安樂侯之間的恩愛。隻可惜如許的恩愛不是大家都能具有。”

雍容華貴的女客們詫異不已，滿口嘖嘖稱道，“這就是‘綠雲’啊，公然是名不虛傳，花瓣跟絲兒一樣，真的是極好。”

工夫不負故意人。皇後終是看到了她，高低打量道，“這個如花的小女人是老夫人的孫女嗎？”

這是阿誰端方持重的皇後嗎？張雨燕愣愣的不知所措。

“皇後孃娘，母範天下，與皇上琴瑟合好，相敬如賓，本就是天下之典範，纔是我等羨慕不及的。”太夫人目睹皇後陰晴不定，實不好捉摸，隻如許正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