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然態度讓人妒忌,讓人眼紅,卻冇人敢吭聲。這就是當家人獨一無二的莊嚴。
跪祠堂風波過後,太夫人治家英嚴的口碑在坊間一傳十、十傳百的鼓吹開了。溫氏更是佩服得五體投地,她這正妻冇開敢口,太夫人就出麵把那些媚心惑骨的妖精們擋在門外。固然太夫人並不是因為她才如此做的,但還是讓她感激涕零了好久,至今想想,內心還暖暖的舒坦。
“你且說來聽聽。”太夫人眉心一皺,不慍不火道。
張雨霞坐在那把敞椅上,冇有感到無所適從,冇有彷徨,彷彿這就是她該坐的位置,神采是那麼的安然,內心純潔得像窗外的天空。
二老爺張順中起家道,“母親,兒等實在不放心將安樂公府這麼大的財產交予霞姐兒打理。她雖是聰明,但年紀尚小,這也是究竟。萬一有了忽略,會殃及全部安樂公府,隻怕結果不堪假想。兒有個發起,不知母親可否參考?”
可眼下這樁,就大分歧了。這霞姐兒已然不是昔日裡任人拿捏擺佈的軟柿子了,骨子裡透著一股不容侵犯的凜然。如果她當了家,定是軟硬不吃,是非清楚,這渾水撈銀子的手是伸不出來了。並且燕姐兒不止一次跟她嘮叨過,說是霞姐兒老是成心偶然地與她們疏離。
若擱平時也就罷了,恰幸虧最關頭的時候出來攪局,讓她如何能咽的下這口窩囊氣。兔子急了還咬人呢,更不消說是狼子野心的費氏。費氏兩眼紅得像兔子,著瘮人的綠光,恨不能一口把張雨霞吞到肚裡,讓她永久不得生。
嗬嗬!路歸路,橋歸橋。這是上頭太夫人的決定,礙著人家霞姐兒啥事啊?費氏你可彆投桃送李,恨錯了人啊!
太夫人的話如同一把利刃,完整的插進人的心底,讓人痛得說不出話,落空回嘴的餘地。溫氏紅了臉,垂了頭,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樣;費氏麵無神采,似是聽耳未聞,隱在袖裡的纖纖玉手早已捏成了拳頭,磨刀霍霍,卻不聞其聲。
“霞姐兒,你上來。”太夫人麵色和緩,抬起胳臂招手道。
太夫人怒容漸收,規複了昔日裡的沉寂,她緩緩說道,“從本日起,誰如果再提分炊,那就淨身出戶。”這聲音又冷又硬,像寒冬臘月裡湖麵上的冰塊。
是霞姐兒變了嗎?她稀裡胡塗又說不出以是然。
太夫人年青時也曾雷厲流行過,跟著年紀的增加,性子是越的寬大,隻要不超越了端方,根基上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能過則過,可在大事上,她可曾來冇含混過。比如前幾年,二老爺張順中一向鬨著要娶幾房姬妾,這就勃逆了張家兒郎不得納妾的族規,太夫人板著臉,不顧一家子人的下跪討情,罰他跪了三天祠堂。跪得張順中在榻上躺了月餘,用了幾甕的草藥,方纔下了床。身材上的折磨讓他斷了念想,再也冇敢提過,隻偷偷在外養了彆院。養在外頭也不算是明麵的對抗,太夫人便也懶得管太多,任由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