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魁身邊的兩個學徒規端方矩、恭恭敬敬福禮喊道,“長蜜斯,您過來了。”
費氏又是好一陣心驚肉跳,悔得腸子都青了。是啊,不走杵在這兒做甚麼?她又不是木頭!她麻痹地乾笑兩聲,“就回,就回。”
張雨霞不卑不亢望定費氏,道,“三嬸何故來賬房?日頭這麼毒,霞兒真怕三嬸受不住,三叔曉得了這心疼得還不掉到地上?”
費氏內心阿誰氣啊,就甭提有多深了。
走了幾步遠的張雨霞猝不及防地轉頭,對費氏的虎視眈眈仿若不見,一副勝利者的姿勢,嫣然一笑,“三嬸,還不回麼?”
離賬房另有二十步遠,隻見一小巧的女子身影從帳房裡出來。
費氏到這廂還胡塗著呢,她不明白明天如何就會被張雨霞唬得心慌意亂,竟著了魔般被她牽著鼻子走。
“丁魁心機精密,不是彆人能看得透的。”太夫人往嘴裡填了一顆核桃仁,轉眸看著張雨霞道,“霞姐兒感覺丁魁如何?”
這些日子以來,張雨霞與丁魁朝夕相對,麵子上丁魁對她還算謙恭,可背裡她總感覺這丁魁彷彿對她很順從。比如,有一次,他們在玉春堂,張雨霞向吳掌櫃要年後的進貨單檢察。吳掌櫃嘴上應著,身子不動,目光遊移地投向了一旁的丁魁。丁魁似是偶然地咳了一聲以後,那吳掌櫃方是得了令般,挪著肥重的身子尋了進貨單過來。那份所謂的進貨單上,筆跡草率,稱呼日期高低倒置,較著就是假冊。而丁魁作為資深管家,對此亂象竟然能熟視無睹,這豈不就是以一種奧妙的體例道出了丁魁不加聲色的架空嗎?丁魁乃至底子都不想粉飾!擺出來一副高高在上的姿勢。他是感覺彆人侵犯了他的領地嗎?對丁魁,張雨霞摸不透。
張雨霞心下一涼,眼神投向看似繁忙的丁魁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