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婉朱月二人天然應下話來,又略坐半晌,便冒著冷風歸去了。
她想起方纔阿綿回府被世人尊寵的景象,又憶啟程王氏的模樣和姿勢,更覺李氏粗鄙不堪。
程婉噙著笑意回到住處,袖中還攏著阿綿贈的白玉梅花簪,也不知在想些甚麼,周身氣味愈發溫和了。
太子傍晚時也有叫過她,但阿綿哼哼唧唧地就是不肯起來,喃喃著又累又困。太子冇法,隻得半喂半灌地讓她用了一碗蛋羹,再放人持續睡了。
程婉眉尖微蹙,推開熱湯,心中一股沉悶湧上。
香兒點頭擁戴,翻開食盒拿出尚溫熱的炊事,“住在都城的百姓要好些,總有些大戶人家會開棚施粥,或建些粗陋的屋子供那些流民夜間有個安身之處。再往北去些,纔是冷得滲人,如果這一年收成不好,那些農戶便會去湖裡鑿冰取魚,每年都會有人不謹慎掉進冰湖。運氣好倒罷了,運氣不好……”她歎口氣,“往年奴婢村中便有很多如許的人,夏季裡餓死凍死的比比皆是。”
程王氏默不出聲看著女兒風雅接待兩位姐姐,倒是比之前要熟絡天然很多,她在心中點了點頭,看來在宮中與柔妃五公主在一起多了,的確學到了很多處世之道。
程婉輕柔一笑,挽上程王氏,“還是二嬸疼我。”
一到屋內便有嬤嬤端來薑湯,阿綿不由苦著臉看自家阿孃。
程王氏是個明白人,不會因為李氏就給這侄女尷尬,見程婉穿著薄弱還道了句,“還不給你們婉蜜斯去拿件大氅來,凍壞了蜜斯細心你們的皮。”
“我不過是說你兩句,就聽不得了?”李氏瞪她,表示她從速將熱湯喝下,“你身子弱,還不快喝碗熱湯去去寒氣。等明日病了,還不是要阿孃來服侍你?”
程婉身形纖瘦,本就弱柳扶風的模樣,在這北風中,更是顯得搖搖欲墜。阿綿見了將大氅解下,解釋道:“阿婉姐姐,我帶了呢,隻是方纔出來健忘了。”
阿綿隻能埋進她懷裡小聲撒嬌。
朱月笑著應是。
阿綿暈乎乎的,可還記取他之前咬本身一口的事,揮了揮小拳頭,“不準,不準再做奇特的事。”
“我倒感覺挺成心機的。”阿綿亮晶晶看她們,“總看那些紀行也挺無趣的,不如香兒小九你們直接給我講些親身經曆過或看過的事情。”
“本是想為你求道符來,可一想,二嬸和老夫人必定已經為你求了,便換了這個,還望阿綿mm不要嫌棄。”
朱月是為了老夫人守著,幫老夫人第一時候看看小孫女是胖了還是瘦了,高興與否。程婉前來就有些耐人尋味了,畢竟大房二房不敦睦,這也是公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