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腳步聲靠近。百合豎著耳朵,現在也隻要耳朵好使了。
誰讓她敢誣告梨苑的人,該死!
“這倒是個不成不鬨的,如果我,拚著魚死網破也要拉個墊背的,最多不過玉石俱焚,歸正也值了……唉,奶奶彆打奶奶彆打,小的不說就是了。”
“衣姐姐,等等我……”
聞聲穆青衣的話,慕青嫻不覺得然的撇了撇嘴:“祖母不會這麼做,她也不配。”說罷一努嘴,回身走了。
六月天的太陽正暴虐,小角院四周冇有種樹,屋裡也冇有冰,她隻是坐著額頭後背都大顆大顆的冒汗,不一會兒就濕了大片,她內心邊卻一片冰冷。不知是鼻尖還是額頭的汗珠滑進嘴角,又鹹又澀,還帶著苦味,跟內心邊的滋味一個樣兒。
裡頭的百合聞聲不由苦笑,卻因嘴布條勒的緊緊的,一動就是鑽心的痛。
兩個婆子對視一眼,心道誰知這蹄子犯了甚麼事,上頭也隻是關著,如何措置如何發落一字未提,她們還能怎地。
“你感覺她為甚麼能留下?”出來時,慕青嫻第一次跟穆青衣搭話。老夫人普通會留她和穆青祺兄弟,便是誰也不留也少不了她,因為她就養在老夫人屋裡,老夫人做甚麼都越不開她。本日這般,實在非常。
第二日,在池子滅頂阿誰丫環的老子娘進府了,他們帶走了那丫環的屍身,同時帶走了賞銀。
外頭又鬨騰了好久,百合卻彷彿聽不見了。她腦筋裡一片空缺,唯有男老練嫩的嗓音一遍遍反響:“她是不是曉得了甚麼不該曉得的?”
“去去,小屁孩彆胡亂探聽。”
“衣姐姐,你如何這麼慢?”穆青庾不滿,瞪眼撅嘴的,彷彿下一瞬就要哭出來。
盜竊?明顯是女人賞的,如何就變成盜竊了呢?這麼多年了,女人對她一向很好,如何俄然變臉了呢?真的很俄然,一點征象也冇有。她自問冇半點對不起女人,如何女人就……是誰?是誰在教唆她和女人?是誰給她上了眼藥?
穆青衣:“……”
上一次,它變身成海棠,約了百合,並引著她說了番極輕易引發曲解的話。而在它設想下,這段話不謹慎被穆青靈聞聲,思疑的種子就此種在穆青靈心中。這一次,它變身成男童,給百合加了一把火,隻要這把火燃起來,第一個燒的必定是穆青靈,當然,頭一個死的必定是百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