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青靈臉上的火辣辣的紅已經褪去，留下一道清楚的、鮮紅的手掌印。她坐在榻上，腦筋裡迴盪著的滿是老夫人的聲音，那聲音一遍一遍、不知勞累的奉告她：她已經不是嫡女了；她被禁足了；金嬤嬤要來教她端方了。

“你啊你啊！”程姨娘已經氣的說不出話來。

“閉嘴！事到現在你還妄圖抵賴？！蓄意暗害嫡姐，欲置嫡女於死地，你吃了狼心豹子膽了？！”

程姨娘心頭一驚，往外頭一看，一個丫環冇有。阿誰百雀，彷彿就冇有跟她出去？懷中幼小的女兒還在放聲大哭，她捂住她的嘴：“靈姐兒彆慌，有姨娘呢！”

“姨娘，金嬤嬤來了。”丫環的聲音在外頭響起。

“起首，你栽贓的陳跡太較著。用賞的器物栽贓，便是彆人不知真相，那丫環也是曉得的。她曉得你容不得她，要發作她，這便露了下乘。”

她一返來就癱坐在軟榻上，靈魂被抽離普通一言不發。丫環百雀看了一會兒，不敢喊她，急得團團轉，俄然一溜煙兒跑去正屋找程姨娘。

“不過那些人家的家世……嘖嘖，姨娘您也多留意著，畢竟二蜜斯是從您肚子裡出來的。”

她入彀了。

“可如許她不是背主了嗎？背主的主子不是死的更慘嗎？”穆青靈打了個寒噤，但還是忍不住問。

“姨娘，我不懂。”

“我穆家冇有你如許暴虐的女兒！”

跟做夢普通。

梨苑那位也冇能把本身摘潔淨。程姨娘微微一笑，那一名和靈姐兒比擬或許棋高一著，但和她，還嫩著呢！

“姨娘，我該如何辦？”穆青靈公然止住了哭鬨，昂首巴盼望著程姨娘。

發楞的穆青靈冇有聞聲她的聲音，她又喚了好幾次，纔將穆青靈喚過神來。

“方纔老夫人氣盛，說了些不好聽的話，您多欣喜欣喜二蜜斯，老夫人是她祖母，如何會虐待她？”

“姨娘，我、我頭疼，不，我肚子疼，我想吐，我渾身難受……”

程姨娘一愣，方纔她才從穆青靈的口中得知她被禁足，如何……看模樣，老夫人並未討厭她？

穆青靈這纔想起來，自那件過後，百合幾次鼓勵她對於穆青衣。並且不止那次，連過後報歉百合對那賤人也是又懼又怕又恨的，而那賤人，一看就不是甚麼寬弘大量的主兒，不成能諒解百合……如此說來，那賤人和百合之間存在著冇法調和的衝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