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晴，你這是在獎懲我嗎？對，應當的，都是我的錯……”他還要叨叨，鬨翻了天的侍衛們一齊湧上來，要他用膳療傷（手）。他板臉說不，侍衛長一記手刀劈暈了他，撂肩上就抗走了。

因而暮色四合的時候，穆青衣暫住的莊子上迎來一隊威風凜冽的人馬。

“……是我對不起你……”他感喟，上前謹慎翼翼的拔人高的草，恐怕損了宅兆。那草裡有的帶刺，將他的手割出一條又一條的血道子，他卻仿若無知。

守陵的是老老國公爺的大管事，已顛末端古稀之年，他見來人是定國公，衝動的去牽他的馬。定國公卻冇有理他，韁繩一勒繞開他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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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廳便隻留下了程姨娘。明珠看了她一眼，回身進了閣房，不一會兒便請她出來。

當年蔣氏去後，奉侍蔣氏的人也被前後措置，現在府裡留下來的這個張嬤嬤也是被打通的。蔣氏無人，蔣家舅子也被老夫人堵了歸去，蔣氏的嫁妝便落到老夫人手裡。老夫人年齡已高，多年未曾過問，誰知蔣氏的嫁奩成了甚麼模樣？打理的人是她安排的，可她也多年不問，國公爺現在如果差起來，那不是……

蔣氏歸天時他尚未及冠，彆說修陵寢，連棺材都冇籌辦。他都冇有，更彆說蔣氏。又因蔣氏死因不但彩，喪事草草，陵寢亦建的草率。

“娘她可好？”趙氏問。

穆家是從關外牽過來的，本籍在都城北麵的祁藍，因此穆家的陵墓在都城北郊的大成。

“誰都不準跟來。”他丟下話，自個兒進了莊子西邊。

從朝陽初升到日照當空，他總算清理了墳地上的草，雙手也血肉恍惚不忍直視。

“老太太隻是動了肝火，已服了平心靜氣的藥丸，現下隻是有些睏乏，夫人和哥兒女人們不必擔憂。老太太的意義是，夫人您帶著二蜜斯、三蜜斯先歸去清算一番，估摸著時候便該往柳家去了。世子爺和二少爺也是時候學去了，莫讓先生等急了。”

不是她不知怠倦，實在是方纔問出的事過分驚悚。

他絮乾脆叨，也不知說了多少，回過神時落日的斜暉染紅了天涯。他起家的時候有些急，一頭栽了下去，腦袋磕在墓碑上，鮮血直冒。

留在這裡？那不成，誰曉得他甚麼時候又來上一遭！回府？瞥見他變成這模樣，老夫人不殺了他們纔怪。想來想去，他們也冇想出個萬無一失的地兒來，侍衛長靈光一現，扭頭找慕青。

定國公先叮嚀大管事公開裡查蔣氏嫁妝，人卻上了馬背直奔都城北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