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同趙氏卻知穆青庾是一大沖破口,都不肯放他:“庾哥兒,來,祖母抱抱,累了就睡祖母懷裡,乖啊。”
“祖母,孫兒困了,孫兒要歸去睡覺。”穆青庾敏感的發覺到祖母和母親的神采太丟臉,氛圍太凝重,直覺要逃離。
世人噤了聲再不敢言語。
“祖母,我要哥哥帶……”
“你個牲口!”老夫人雖被搶了硯台,但心中的氣卻冇有散去,連續踢了穆青祺好幾腳。金嬤嬤過來勸止,也捱了她兩腳。
庾哥兒在三人手裡轉了一圈,見幾人說話固然聲音輕緩,但臉上的凝重之色卻並未減緩多少,小子心頭也沉甸甸的。他在趙氏懷裡安循分分的趴了一會兒,見氛圍越來越重,便不安的扭解纜子,去看跟在背麵的穆青祺。
“你帶庾哥兒放水吧。”
那畫裡的不是彆人,也是穆青衣,且是那日遊廊上被他扯掉衣衫而香肩半露的穆青衣。若說前頭那些細細描著穆青衣一顰一笑的畫尚在老夫人接管範圍以內,這一副倒是完整激憤了她。
未幾久,金嬤嬤滿頭大汗的抱了一大抱畫來。
穆青祺鬆了口氣,手一握手心儘是虛汗。他一低頭,就瞥見自家弟弟那張“彆小瞧人家人家曉得那傢夥不安美意纔不會蠢的奉告他呢人家可聰明瞭”的臉,哭也不是笑也不是,隻得以眼神迴應:乾的好,轉頭賞你!
“那你哥哥平日最愛提到誰?”
送走七皇子,世人便各自散去。
“是是是。”金嬤嬤不敢再磨蹭,將畫一一展開。
穆青庾張了張嘴,想再撒撒嬌,卻聽穆青祺說:“讓母親帶你去吧,哥哥要陪祖母。”
金嬤嬤躊躇的看了麵如死灰的穆青祺,硬著頭皮將畫展開。畫上果然是一女子,那女子麵貌絕美,溫婉中帶著幾分豪氣,身姿矗立又透著幾分病態的弱不由風。老夫人一見那臉勃然色變,她騰的站起來,因起的過急,拂掉了幾案上的筆墨紙硯,砰砰的響成一片。
“庾哥乖,你哥哥要陪祖母,你隨母親去。”
“對對對,你既是給衣姐兒報歉,便要至心實意,不然我們可要瞧你笑話了!”
穆青祺聞聲老夫人喚他,下認識的低了頭,又聞聲那話,先是愣在原地,旋即狠狠閉了閉眼才抬眸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