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底子就不在乎我病情如何,想來隻要得空纔會聽蘇太醫提一提。倒是齊王兄和魏王兄,怕是格外體貼。”寧王緩緩道,又低聲咳嗽了兩聲。明華端了藥茶給他,半晌以後就聽到寧王又道“體貼則亂,他們定然會被騙的。”
他說著感喟了一聲,“三皇兄莫怪我對蕭家不喜,我也是在北疆交戰多年的,若非重傷不治,此生也是情願戰死疆場的。將心比心,如果我不能戰死疆場,卻死在了身邊人手中,隻怕身後曉得本相都不得安寧呢!”
寧王目光透辟,看著魏王如此表示就立即鬆了一口氣,欲言又止,暴露難堪的神采。
“如此以來,我病重,這案子就又要遲延下去了。”寧王說著唇角勾起,略帶諷刺,“但是,獨一不妙的是我已經把秦莫送返來的八百裡加急的手劄和證據遞到了父皇的案頭,徐大將軍中毒一事已經冇法再瞞下去了。之前我倒是冇有想到齊王兄和魏王兄會這般同心,竟然誌同道合想要把徐大將軍中毒一事給抹平了。”
明華明白這此中的乾係,想了想才道“王爺這般病了,皇上會不會就此換人主理此事?”
是以他沉吟半晌以後,才緩緩點頭認同了寧王的話。“六弟所言極是。”
至於為甚麼選魏王而不是齊王?很簡樸,此案結案,齊王落空的是姻親,魏王……魏王甚麼都冇有落空,隻是晉王姻親的姻親被牽涉此中罷了。
明華悄悄呸了他一聲,轉而也忍不住暴露笑容,道“我雖有些慌亂,卻也感覺成心機。隻是與王爺一同做了這賊伉儷,不曉得究竟能夠騙過幾人!”
寧王臉上閃現一絲笑容,隻從錦被之下伸脫手偷偷捏了捏明華的手指,低聲道“久病成良醫,我天然曉得如何能夠瞞過太醫的。隻是委曲王妃幫我圓謊,實在是罪惡。”
魏王點頭,看向寧王微微擺手“你不必如此謹慎,你我兄弟兩人,不過暗裡閒談,有甚麼說不得的。更何況,愚兄也感覺你所言有理。隻你既然得出這般結論,另有甚麼不明白的?”
“如何?”魏王心中一緊,握著杯子的手都忍不住緊了緊,當真看向寧王。
孰輕孰重,天然是簡樸瞭然了。
寧王略微起家,她趕緊疇昔扶著他又往他腰後墊了個枕頭。寧王拉著她坐在一旁,伸手摟住了她的腰肢,低聲道“我都明白,你並無歹意。”
“表功就不必了,我隻是看在兄弟情分上幫你一把罷了。”魏王看著寧王這般,趕緊擺手。他隻想暗中陰一把齊王,趁便幫著隋家擺脫與此事的連累。既然寧王還未曾調查出來這些,他就順手推舟好了。思及此處,他笑著道“蕭家畢竟也是百年世家,即使蕭家嫡派當時無人在南嶺,但是旁支呢?又或者門客呢?六弟目光不成隻範圍於蕭家嫡派一派的人,需曉得世家半年景長下來,會有多少旁支分支的弟子。忽視了這些人,但是大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