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喬本就是不想讓她擔憂,哪知還是被她看了出來,忙解釋道:“並無大礙,不過是手臂上劃了個口兒罷了,已經包紮過了。”
柳初年方纔還義正詞嚴地怒斥著她,但看著她現在這模樣又有些於心不忍,隻得歎了口氣道:“南喬,我到底是比你虛長了些年事,我十五歲的時候還不如你呢,你也不必為此耿耿於懷。”
南喬不安閒地移開了眼睛,雖冇有直接回絕,但衝突之意已經表達的非常瞭然了。
她一口氣說完這些話,還冇等柳初年開口便要轉成分開,似是有甚麼急事普通。
柳初年所說的事情幾近能夠算得上是駭人聽聞,南喬本覺得本身會震驚,會心浮氣躁,但她心中各種情感都在柳初年的安撫之下散去,餘下的是淡然和安穩。
柳初年見了她這模樣,又聞到她身上淡淡的血腥氣,完整有些惱了:“南喬,這已經到了何時,你還在與我彆扭甚麼?彆拿甚麼不想讓我擔憂的大話亂來我,你撫心自問,究竟是為了甚麼不肯讓我插手?”
“那安設哀鴻呢,你可有甚麼體例?”
“如果該死之人還能活著,我該拿甚麼和隴右的百姓交代呢?”南喬斬釘截鐵地開口,明顯是早已想好,“若到萬不得已的境地,我便也隻能用些上不得檯麵的手腕讓她們‘心甘甘心’伏法了。”
“你站住。”柳初年當機立斷嗬止了南喬,而後對她招了招手錶示她過來。
柳初年將南喬的定見都一一聽了,點頭道:“你想的已經很全麵了,隻是另有一些不敷。你我都曉得,隴右大多數官員隻怕都不是甚麼明淨的人,若你將她們都措置了,誰來替你履行這些呢,你又如何能肯定新上任的官員不會再貪汙?”
南喬躊躇半晌,站在原地不肯上前:“徒弟你先安息吧,我真的有事情要措置……”
南喬站在桌邊倒了杯茶,一口氣喝完了方纔答道:“也還好,不過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隻是有點費事罷了。已經這麼晚了你還是先歇息吧,不消擔憂我,我去措置些事情頓時就返來。”
柳初年見她情意已決,便曉得本身勸不動了,乾脆完整由著她去做。如果易地而處,隻怕她也會做出和南喬一樣的挑選,殺贓官貪吏以布衣憤、安民氣。
南喬將本身這些天想過的體例清算了一番,緩緩開口道:“父皇已經派人押送了賑災的糧食過來,隻怕就是這幾日就會達到隴右境內,隻是僧多粥少,就憑那點糧食不管如何都是不成能扶養得起隴右這麼多災黎的。所謂開源節流,在這裡節流已經行不通了,隻能開源,也就是‘勸分’,讓那些存有大量餘糧的富商開倉放糧,或者以低價出售給官府糧食賑災。彆的便是由官府施粥賑災,一方麵能夠救治哀鴻,另一方麵也但是使哀鴻堆積起來,停止登記造冊。唯有將哀鴻登記造冊,方能確保前期的賑災物品都發放到她們手中。最後便是減免賦稅,隴右赤野千裡,百姓流浪失所,決計是不成能再擔得起徭役賦稅,我已經派人上書給父皇,減免隴右三年賦稅,使得百姓能夠療攝生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