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姬修養手冊_第49章 野有蔓草(十五)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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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強忍住眼淚:“先前秋收之時,遭受蝗災,收成非常不景氣。厥後入了冬,蝗蟲終究冇了,可又來了大雪。我夫君上山打獵之時被野獸傷了性命,我隻能帶著不滿一歲的女兒前來投奔親朋。可誰料他竟然因著徭役被官府抓緊了牢房,一家子也是死的死散的散。她們自顧不暇,又怎能顧得上我,我無計可施,隻能如此。”

“你都懂,但你做不到。罷了罷了,趕上你這類人我也是勸不得了,隻能但願你的小門徒早日水滴石穿,或者轉頭是岸吧。”店家情知勸不動她,便有些興趣寡然,但在她將要分開之時還是叫住了她,“這世上有多少人想在一起卻求而不得,女人還是惜福吧,莫要比及他日隻剩你一人之事,才追悔莫及。”

此事傳入京中,那些本來還存這些憐憫的富商生出了兔死狐悲之意,再不肯借糧給官府賑災去救治那幫“刁民”。柳初年花了好大一番工夫纔算周旋過來,故而印象頗深。

就算到現在,她都不曉得此事究竟錯在誰。大略畢竟是,六合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若說她先前聽了店家的那句“不敷之症”而暴露的些許鬱色像是天陰欲雨,那麼現在便是瓢潑大雨滂湃而下,委實是少見的很。

女子謹慎翼翼地打量著柳初年,見她冇有擯除她們母子的意義,終究放下心來,默不出聲地流著淚看著本身的女兒。

她也曾問過本身,為何不能接管南喬?

柳初年點了點頭,接過店家遞來的酒:“洗耳恭聽。”

他們一言不發,隻是定定地看著柳初年,默不出聲地向著她逼近。

無需挑開車簾,她便已經能猜到車外的氣象了――她最擔憂的事情還是來了。

入眼的便是一群衣衫陳舊的哀鴻,他們或直白或隱晦地看著被他們圍在中間的這輛車,眼中是如何都粉飾不住的貪婪,彷彿餓了好久的餓狼,終究看到了奉上門來的獵物。

柳初年這幾年已經甚少這麼倉猝地趕路,突然在身材虧損的環境下遭此折騰,幾近將半條命都折了出來,腰痠背疼各種症狀都閃現了出來。

柳初年的性子中的多疑是積年埋下的,南喬做了很多都冇能讓她完整撤銷,又如何能夠單憑麵前此人三言兩語就變了主張?她不過是閒來無聊,看著這青衣婦人又較為紮眼,以是才與她聊了幾句罷了。

她口中雖這麼說著,但心中卻冇太多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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