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等雨雪氣候,趕路的人都少了很多,客房可大多都空著的,天然是有的。”青衣婦人看了兩眼帳本,回身拿過酒壺為她沽酒,“女人麵色看起來似是有不敷之症,喝幾杯酒暖暖身倒也是好的。”
雖說柳初年鑒定此事已是十拿九穩,但她還是令齊竹與染青留在綠猗閣以防萬一,本身隻帶了綠猗閣中信得過的侍疇前去隴右。
這些年來,她親情寡淡,老友也不過白卿數人罷了,從未為誰這般經心極力過。當初哪曾想到,本身為了逃離晉國找的遁辭,竟然作繭自縛令本身墮入這般進退維穀的地步。
南喬此去,必然是快馬加鞭。
正低頭撥弄著算盤的青衣婦人聽了她這話,將算盤一推,昂首笑道:“女人猜得不錯,如何,要來一壺嗎?”
“好酒!”柳初年嗅著這酒香,來到了櫃檯前,“這酒好香,我之前竟然冇見地過,向來是仆人家的私釀了。”
日色漸晚。
這一起馳驅,她的確已經有些怠倦,但卻還是想著能多趕些路便極力多一些,也好減輕南喬的壓力。
車伕是個看起來極其利落的婦人,喚作包虹,她利落地答允了下來:“我是無妨的,隻是怕女人你身子受不住。既然你如此叮嚀,那我們就到火線的堆棧再加以休整吧。”
“她說本身愁著兩件事,第一件事是這連綴的大雪不知何日放晴,第二件……”店家奧妙地停頓了半晌,失聲笑道,“她臨行之前輕浮了本身的徒弟,不知該如何是好。”
店家聽到她自稱是南喬的徒弟,神情便有些古怪了,見她開口扣問,點頭笑道:“這可真是巧了。昨日那位女人過夜在我這裡,也是如你普通隻飲了三兩杯酒。我見她神情凝重,故而犯了愛好開解人的弊端,多嘴問了兩句。你猜如何的?”
“火線可另有堆棧?”柳初年說這話,挑開了窗簾,“我看這天色還能再趕些路,你可有掌控?”
“她是我門徒,我要去找她算上一賬。”柳初年想起了南喬臨走之時阿誰突如其來的吻,撞上了店家意味不明的眼神,不動聲色地笑道,“她可與你聊過甚麼?”
她飲了兩三杯酒便感覺已經充足,正欲拜彆之時心中一動,看著正在溫酒的青衣婦人問道:“昨日,可有一隊人馬在你這裡安息?為首的是一名年紀尚小的女人,身量與我差未幾,看起來非常豪氣。”
店家順勢倚在櫃檯旁,拿出了一對杯子,推了一隻給柳初年:“我開解人夙來是有一套的,女人要與我講上一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