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聽起來溫和輕緩的腔調論述著非常殘暴的話語，再配上她那張花容月貌卻透著妖媚的臉，幾近讓人有種毛骨悚然的感受。

鳳鉞下認識地鬆了一口氣，他不在乎元敏的存亡，可他卻曉得隻怕此事不會如此等閒地罷休。

柳初年冷冷一笑：“自陛下立元真為儲君，對我各式打壓毒害之時，自我分開晉國之時，我便不再是晉國的帝姬了。這些年來我做的已經夠多了，你想用這個名頭困我平生一世不成？更何況，我現在都如此對你了，隻怕等陛下反應過來以後就會昭告八荒諸國，廢黜我那早已名存實亡的帝姬之位吧。旁人如何看元敏那是元敏的事情，旁人如何看晉國也與我無關，你還想拿她綁著我共沉湎嗎？她也配？”

她一言不發地看著鳳鉞，好久火線才笑道：“是啊，我還冇死。”

她向來喜怒不形於色，可現在這副模樣，但凡是個正凡人隻怕都能看出她的態度了。

鳳鉞閉了閉眼，語氣中竟然帶上了幾分可謂柔嫩的無法：“是啊，我如何就栽在她身上了呢？”

柳初年抬手撫了撫鬢角，眉心的那片紅楓在暗淡的地牢中還是非常顯眼，讓她看起來恍若鬼怪。

鳳鉞那無懈可擊的神情終究呈現了一絲裂縫，他曉得柳初年不會平白無端地提起此事。而以他對柳初年的體味，能讓她特地來相告的體例，隻怕不會讓他太鎮靜。

“以是你來見我做甚麼呢？”鳳鉞無所謂地笑了笑，“你又不會殺了我，一時之間又不成能立即殺回晉國，那你來見我做甚麼呢？”

雁瑜被他這不知死活的態度震驚到，已經不曉得該拿甚麼神采看他了。

柳初年坐在打扮台前梳理著長髮，看著鏡中的本身，懶懶地開口問道：“如何了？”

現在兩相對比，齊竹便感覺雁瑜與南喬有些過分對不起柳初年的一番心機。

柳初年在情麵油滑上向來精通的很，如何會不曉得雁瑜心中的設法，再加上她本來就不喜好拿本身的事叨擾外人，以是回了綠猗閣以後便叮嚀了齊竹去安排此事。

就算曉得她心甘甘心如此，齊竹還是不成製止得有些替她不平：“若要論及拯救之恩，當日若不是您在護國寺以身犯險救下了南喬帝姬，隻怕她現在還不知……”

鳳鉞冷眼看了她好久，竟也冇再勸下去，反而像是想起了甚麼普通，意味深長地笑了出來。

公然，柳初年停頓了半晌後又笑道：“若她死了，那我與她的恩仇便也一筆取消了。可若她幸運活了下來，那我便放她回晉國――當然，我是不會派人將她送回的，最多把她扔到南梁的邊疆罷了。也不曉得她那麼一個自小錦衣玉食、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帝姬，在身無分文的環境下能不能回到晉國，您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