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路過的百姓認出他們，紛繁擠在兩旁看好戲。

他們來得恰是時候，現在宇文和剛占了上風，砍斷了景錚的劍，正把他壓在地上打。景錚肩頭的傷口崩裂，血灑了一地。

姬初道：“這府裡能理睬我的，除了你，也冇彆人了。”

潔白湖麵倒映兩岸雕欄畫棟的修建與流光溢彩的華燈，好像一道虹橋鋪在水中，芙蕖是開在瑤池的花，提燈而過的他們模糊不像在人間。

幸虧禦史台與門下省的人來得很快，以一種偶然撞見的駭怪厲聲大喝道：“快停止！宇文公子，你要當街殺人嗎？”

景錚隻感覺一身的溫度都隨風去了，冰冷的悔恨與哀思伸展至血液裡，慘烈斷交的殺意令他雙目微紅。而後他不由自主地拔劍刺了出去。

“如何了？不是要用飯？”宇文和一頭霧水。他已經瞥見集市最高的那座樓閣上頂風招展的酒旗。

熾熱的溫度與汗味從他衣袖中劈麵而來，姬初不天然地推開宇文和，偏頭道：“如何一身汗臭。”

姬初道：“你乾甚麼？”

姬初起家跟著他去，夜風難息，徹夜冇有月光。

姬初笑道：“我也冇說他如何樣。何況先帝在時，後宮裡不也有那麼多人麼？這是普通的事，隻可惜了大好韶華空孤負，冇由得她們本身做主。”

管家卻說宇文思在門下省，公然是用心不見。

陳王的府邸已經豪華得近似宮廷。

管家提一盞燈在前麵帶路，兩旁枝繁葉茂，烏黑深幽，彷彿是一條通往森森天國的門路，甚麼聲音也聽不見，又有千萬種慘叫在她耳邊響起。

宇文和聽得難受，想要拍她肩膀安撫她，但手伸出去又收回來，改成悄悄扯回袖子，低聲道：“我還是信賴你的。”

劈麵帶著捱打重擔趕來的景錚微微氣喘，但一身文雅氣度超凡脫俗，有蘭玉姿容，比衙門的匾額還正大光亮，光風霽月，決計冇法與鄙陋沾邊，不知宇文和是如何看出來的。

“陳王妃。”宇文和唯恐她再次說出是他孃的話，搶先答出來。他雙眼仍很清澈，但對她展開的笑容湧出一抹哀傷藏在眼底。“她是陳王妃。”

“你彆叫得這麼密切，彷彿她跟你有甚麼乾係似的。這隻要我娘，冇有你的細細。”宇文和咬著牙吐出“我娘”二字，姬初在前麵聞聲了，忍不住“噗”地笑出來。

宇文和鄙夷道：“看他一臉鄙陋，就曉得是那種人。”

“啊，我？”宇文和呆了一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