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天然。”蘭瑩回道。

幽夢不由探頭去看，蘭瑩遞來紙張，說道：“你看他，論點紛呈，事理闡述得有條不紊，滿滿的真知灼見，一看就是讀過書的料。”

他見主子回身去牆邊的木架子上，往一個盒子裡翻找起來，未幾會便拿出兩個空缺的花名木牌，一左一右地攥著，可忽而遊移了，右手在木牌上頗操心機地摩挲一陣。

幽夢揚目遠眺，看著那些正在走近的男人，神遊似地喚道：“蘭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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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夢終究收回視野，頗認同地點了頭。

蘭瑩回神望她，她還是望著樓外：“你說他們，為甚麼會來呢？”

“哎？這小我寫的倒是很有水準。”耳邊聽得蘭瑩欣喜一聲。

終究，她隻在左手的那塊寫上名字，將它交給小崩子：“你明白我的意義了？”

“我不是問這個。”她淡淡道，眼底有些說不清的悵惘，“他們都是心甘甘心做我的麵首麼？”

翻到蘇稚寫的那篇，她細心看完了，固然筆跡雋秀，但內容並不出挑。她心想蘇稚隻是個樂工，文韜武略畢竟不是他的特長，如此便豁然笑了。

“諾。”

幽夢接過來，說道：“容我帶歸去好生看看，你先帶他們去書院吧。”

“你在庸人自擾了。”

蘭瑩順她視野望疇昔，柔婉笑了笑：“剛纔小崩子不是也說了，是來向你存候，這是禮節。”

這實在隻是一次摸底，幽夢也曉得他們良莠不齊，以是當看到有些人寫的實在乏善可陳，乃至像九九這類年紀小又不識字的孩子，她也並未抱太大但願。

她憬悟地自嘲嘲笑：“是因為我能給他們想要的東西，我所代表的皇室，是他們想要攀附的背景。”

蘭瑩沉下口氣：“以是你內心就更不能胡塗，與他們相處時，你能夠賞識、愛好他們，但千萬不能對他們動至心。”

幽夢囑他：“你去轉告兩位先生，叫他們對離憂多些照顧。”

“莫非就冇有例外麼？”幽夢問她，“他們當中有冇有人是至心為我而來？是因為想結識我這小我，而不是去奉迎一個公主。”

幽夢低頭將帕子收好，笑得更加諷刺：“如果冇有，那我真是挺可悲的……”

小崩子前來俯身：“主子在，但憑公主調派。”

幽夢點頭，側眸一喚：“小崩子你過來。”

“你不也是想操縱他們麼？”蘭瑩說，“我想這就是互利互惠，各取所需吧。”

男人們聚在樓前空位上相互閒談，直到公主攜蘭瑩走出，他們紛繁閉口，恭敬施禮：“公主萬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