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嗬……”姬舜再撐不住皇者的嚴肅,暢快淋漓地大笑開來,“你這個丫頭真是……”
“好了好了。”姬舜早已對後宮裡這些潛流暗湧勾心鬥角的感到厭倦。
這頂高帽子扣上,皇後又被嗆著一口氣,還不能發作,強撐笑意將眼神傲岸地一飛:“那可不儘然。”
姬舜麵色一怔,如有所思。
“不但如此啊父皇,兒臣為民除害是小,為您除害纔是大!”幽夢神采變得當真起來。
“如小公主方纔所言,朝堂之上有奸佞禍國?”歸丞相驀地開口,便如一陣寒氣襲來,“公主可否道出姓名,以供秘聞徹查?”
幽夢聽出這話裡的圈套,略作考慮沉著笑來:“幽夢身為女子,不成妄議朝政。何況幽夢隻是借天兆提示父皇防患於已然,並非想要指名道姓針對任何人,丞相又何必敏感呢?”
幽夢內心格登一下,咲妃自是感遭到她的震懾與威脅,也是處變不驚地傾下腰身,賜與最謙恭的反擊:“皇後孃娘宅心仁厚母範之範,後宮高低心悅誠服,又有誰敢與您為敵?”
語畢,她傾身向姬舜再行一禮。
話愈說至最後,皇後的目光便成心落在咲妃的臉上,眼神如同刀鋒愈發酷寒。
“皇後先彆動氣,容幽夢把話說完。”姬舜淡然望著幽夢,“你接著說。”
“幽夢這張嘴還真是能說會道,一句話就把你父皇哄得如此高興,不過本宮倒是想起來一事。”皇後煞有介事望向天子,作出調笑的口氣,“本宮與你父皇都是屬蛇,藉著幽夢的吉言,那是不是也意味著,本宮的天敵遲早有一天也都會被斬草除根?”
“父皇屬相巳蛇,而鷹隼之物恰是蛇之天敵。”
“有道是良禽擇木,凶禽禍主,此番天兆或許隻是個表示,明君之下恐有苛吏佞臣當道。”幽夢垂落雙目望向盤中那隻死去的獵物,“本日我將此巨鷹擒殺,恰是寄意父皇今後天下無敵。大幽國運昌隆,父皇天然福澤安康!”
“哦?此話怎講?”
姬舜笑得耐人尋味:“這麼說你本日不聲不響地出宮,是去為民除害了?”
“明天是甚麼日子?”皇後喝住她,“也不看看場合就在這裡胡言亂語!”
幽夢抬首自傲對上父親的目光:“兒臣遂以打獵為名,幫手京兆衙門裡的捕快,用釣餌將其引出,為以射殺。”
歸嵩閉口,嘲笑中埋冇著心機叵測的深沉。
“想不到小公主這般聰明聰明,膽色過人,心繫國運民生更是可貴,賽過多少男兒胸懷。”這一聲讚成來自偏席中笑容可掬的沐王爺,“陛下有此愛女,實乃我大幽之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