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那歸大少爺該如何安設啊?”寒露猶疑地拉住幽夢,瞥一眼席位上那醉得像一灘爛泥的歸墟,麵色為莫非,“總不能就讓他在這裡躺著吧?”
武老將軍一貫是個呆板固執的人,星宿怕本身離席久了,爹那邊會有所不悅,因而在賞櫻台說了些梯己話就歸去了。幽夢單獨回到合歡苑,聽過星宿奉告那些事,內心如同壓著塊大石頭,隻感覺悒悒不樂,便也不想強顏歡笑地與女眷再飲,遁辭說本身乏了,想回宮歇息,讓宮人們好生奉養各位金枝玉葉。
玉紹恭敬昂首:“是,曉得了兵爺。”
玉紹也是不堪唏噓:“但願本相能早日水落石出,還罹難者一個公道。”
穿行於幽長的廊橋,幽夢苦衷重,因此一起沉默。兩個小寺人一人架著歸墟一隻手臂,扶著他踉踉蹌蹌地在前麵走著,非常吃力。
漓風緩緩站起,玉紹和顏悅色地解釋道:“兵爺,我是大夫,我留在這能夠照顧受傷的百姓。”
幽夢側眸望疇昔,隻見歸墟四仰八叉地靠倒在幾案旁,醉相風騷得實在令人不忍直視。她冷眼視之,考慮半晌:“叫兩個內侍擔著他些,一起帶走吧。”
兵士用猜疑的眼神打量玉紹一番,又看了看漓風,都是君子君子的畫風,似是信了:“傷者都將被轉移到一處安設,你一會也跟疇昔,不必四周走動了。此處已交由巡防營和京兆尹府查辦,閒雜人等不得逗留。”
他拿出一張帕子,謹慎翼翼地覆蓋上那些粉末,順手抓起一把。
幽夢輕微一怔,冷若冰霜:“由他叫著,他也隻能在醉夢裡得見我幾分好神采,我與他畢竟不是一起人。”
“你們是甚麼人!”忽地身後傳來一聲厲喝,一個兵士正警戒瞪著他倆,“變亂重地不得擅闖!”
寒露忍俊不由:“公主你聽,他在叫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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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廊橋就快到毓秀宮了,歸公子是男人,不宜踏足後妃居處。”幽夢邊走邊叮嚀內侍,“你們兩個帶他往西南邊向走,然後備車從偏門把他送回相府去吧。”
“轟動了纔好,唯有陛下曉得才氣徹查這件事,此中到底有多少隱情?是不是有人在背後操控?必須查得滴水不漏才行。”漓風眉頭深鎖,語氣分外沉定,“那十幾條性命不能白死,不然要令多少百姓心寒……”
兵士走前還不忘揚聲警告了他們一句,玉紹再次俯麵答允。漓風下認識地將手中絲帕攥緊,麵上端得安靜,絲怕順手悄悄冇入袖中掩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