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她上半身遲緩從地上抬起,幽寂隻感覺那張漸次映入視線的麵龐越來越熟諳,一股不安的濃雲充滿心頭。
“那公主又能如何辯白此中真假?”鳳棲梧目光似北風從她臉上一掃而過,平靜落於君前,口氣莫名變對勁味深長,“當時甘泉宮裡究竟產生過甚麼?也隻要當時在那邊的人,內心是最清楚的。”
說出這話時,鳳棲梧臉上的笑意不見了,他冇法帶著任何不持重的情感,去表示那樣一個殘暴的本相。
“抬開端說話。”晉璿公主寂然號令她道,“你是甚麼人?”
“微臣這裡倒是帶來了一名證人,她所曉得的‘真相’,可比驪猴子主找來的這幾位,要詳確可靠多了。”鳳棲梧預感到了本身正被天下最高貴、最有權勢的幾小我深深顧忌著,可他毫無懼色,開闊正視姬舜,“陛下,您不想見見麼?”
“……”他流利的辯才和鋒利的說話,句句說到了點上,直叫幽欣咋舌語塞。
她背上披垂的長髮滑落下來,剛好將臉擋住,世人探首張望,終是看不出端倪。
聽到“流觴洲”三字,天子、皇後、咲妃如遇大水猛獸,內心深為震驚——
“奴婢……杜鵑……”當少女戰戰兢兢念出本身名字,幽寂已然震驚,隻見她眼裡寫滿了惶恐,說話時聲音都在顫栗,“曾於客歲避暑時……在流觴洲奉侍太子殿下……”
而在他的提示下,心中稀有的天子、皇後、太子、咲妃四人皆是心驚膽怯,都不由測度起他本日來的目標,是純真想洗刷幽夢的委曲,還是要把當時的本相揭穿出來,把瘡疤扯破得更完整一些?
聽到“真相”二字,皇後和幽寂如同談虎色變,內心七上八下地打著鼓,而咲妃卻麵不改色,靜觀其變。
“當真是看到了?”鳳棲梧雲淡風輕端倪一揚,“公主您肯定,不是你暗裡隨便問了這幾個宮人後,從她們破裂零散的影象裡找出您以為有代價的線索,再連絡您編故事的才氣,牽強附會、拚集而出的妄圖麼?”
姬舜用雙眼奪目審度著鳳棲梧叵測的用心,他負於背後的拳頭緊緊握著,顛末很久的考慮,他終是點下了頭:“傳。”
他言語裡的輕視使幽欣無言以對,畢竟從避暑一件小事就能看出本身在天子心目中的位分親疏。
當時流觴洲的人,不是全死光了麼?
“讓我來想想……”鳳棲梧裝模作樣地思考著,“唔,記得客歲隆冬避暑之時,驪猴子主彷彿並未伴駕前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