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夢緩緩轉過臉,神情極寡淡地望著她,像是在看一個風趣的跳梁小醜,嘴角含了一絲如有若無的清嘲笑意:“當真是辛苦五皇姐,這般處心積慮,把這幾個‘忠心’的主子網羅一氣,又教會她們如何通同證詞,滴水不漏地來指證我,本日我若不伏罪,都對不起你這番良苦的用心。”
幽夢便是如許,沉默無聲地,被人一步一步逼進了危急四伏,也愈發尷尬的窘境裡。
幽夢冷然看她入木三分的演技,怕是要旁人覺得本身有多苛待下人,纔會讓她如許的害怕。
虞修華也是睜大杏眼故作耐人尋味狀:“看來……大暑那日在玉鏡樓裡,極有能夠產生過不成描述的事情啊?”
被敏妃那樣一吼,倩蓉驚駭得趴在地上顫栗:“奴婢本來也是不肯給的,隻是幼薇畢竟是小公主的侍女,公主高貴受寵,奴婢不敢獲咎……”
倩蓉略略一想,道出:“恰是大暑之日!……”
“父皇!”幽寂實在忍不住了,拱手義正辭嚴道,“兒臣敢以性命包管,絕無此事!”
“大膽幼薇!”幽欣憤然回身,手指幼薇喝道,“這麼大的事剛纔為何知情不報!”
“特地在主動聘請太子以後而安排依蘭花?”忽聽得何淑媛陰陽怪氣一聲,點破了那些女人的腹誹,“那不是擺瞭然欲行媚亂之事,勾引太子麼!”
幽欣不料她這般平靜自如、妙語連珠地戳穿本身,氣急廢弛地強辯道:“清楚是你不知廉恥,做下這喪儘家聲的醜事,怎說是我教她們的!”
“厥後又聽她說公主隻稍稍要去一點,順手摺了幾支就是,不會被人發明的,也就不消記下了……”倩蓉縮手半低著頭,看起來楚楚不幸,“可誰想,花圃的掌事嬤嬤還是發明瞭,對此事嚴加問責,當時奴婢不敢說,就扳連了花圃的統統姐妹一同受了罰……”
聽聞“大暑”一詞,全場神采都變了,座中乃至傳出恍然大悟的“哦——”聲,此起彼伏。
“奴婢該死……”幼薇嚇得神采慘白,忙伏地叩首認錯,“方纔奴婢見了小公主內心驚駭……的確是小公主命奴婢去花圃取的依蘭花……她說本日請了太子過樓一敘,要用些香花裝點屋子,奴婢事前並不熟諳依蘭花,也不知它有這類用處……隻是照公主的叮嚀去做,可不敢多問啊……”
“哼。”榮貴嬪嘴角一揚,“後宮女人爭寵的下作手腕,也不知是誰教她的。”笑著,目光清淺偶然地往咲妃那一瞟,聽者故意,咲妃含怒不言,冷冷瞪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