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風沾著日光的溫度，緩緩吹拂他肩後的長髮，撩動他素白而薄弱的衣裳，他彷彿是那縷縷傾斜的淡金色光芒所形貌出的一襲仙姿清影，本身已是極美的一幅畫，現在卻將目光放諸那女子的畫像裡，悠長望而失神。

“見到她以後的第一步，丞相需求我做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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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舜眸裡暈開三分笑意：“愛妃一貫辦事有度，分寸拿捏得宜，有你善後，朕天然放心。”

“她若命該如此，死了也就罷了，隻是屍身在行宮被人發明，想必在宮中又是一番轟動。”姬舜討厭且怠倦地闔目，“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實在叫朕心煩。”

“征服她。”

捕獲到那一瞬皇後的神采有多尷尬，咲妃溫婉點頭：“是。”

得他默許，咲妃淺笑傾身：“那臣妾就先辭職了。”

午後，夜淵修習完了當日統統的功課，閒適獨坐於廊亭裡吹風賞畫——賞的，天然是丞相送他的那幅。

姬舜沉默相視，咲妃的判定叫他舒了口氣。

姬舜聽罷不言，神采卻更陰沉了，皇後頃刻認識到本身說出來的話有多嚴峻，失容間戛然杜口。

姬舜也順勢說道：“朕另有些摺子要批，就不在皇後這叨擾了。愛妃陪朕一同回頤心殿吧。”

“陛下擔憂的極是。”咲妃擲地有聲，“臣妾來時已經號令春暉苑封閉動靜，不準將此事張揚，違者格殺勿論。”

皇後不想聽她虛假之辭，自顧生悶氣。

皇後被她挑釁得極是來火，可直到二人拜彆，皇後才得以宣泄出憋在心中的那口惡氣，狠一甩手沉重拍打在木幾上，惱得咬牙切齒。

她伸手攙扶從寶座上起來的天子，陪他走了幾步，又緩緩回顧，望向那孤單獨坐的皇後，接住她恨意冷澈的目光，咲妃安閒自如，嘴角勾出一抹不放肆，看起來天然卻深藏鋒芒的笑容，笑著轉轉頭去。

“陛下怎能如此思疑臣妾！”皇後按捺不住心中委曲，揚聲辯論，“臣妾如何說也是後宮之主，若用心要弄死一個主子，大可光亮正大地來，何必要掩人耳目、殺人埋屍？”

咲妃心頭埋冇一絲嘲笑：皇後啊皇後，您是在向陛下不打自招麼？越是沉不住氣，就越是言多必失。

姬舜轉目感慨，意味深長：“怕隻怕，愛子情深，足以一葉障目，讓人落空明智。”

“彆的臣妾還讓人把杜鵑的屍身措置潔淨，籌算將她送去宮外，交還給她的親人安葬，就說……”咲妃凝神想了想，豁然道，“是傷寒不治，病死的。再給他們些撫卹銀子，讓他們能把後事辦得麵子些，也算是儘了皇室的仁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