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棲梧迅疾衝上去執起她那隻手,闔在掌中庇護輕揉,抬起滿眼的顧恤,輕聲軟語地嗔責她:“冇輕冇重的,都不曉得疼麼?”
舉目瞥見她來,鳳棲梧莞爾一笑,還是那般暖若東風的味道。這回真是要多謝晉璿公主,對他恩寵體恤,主動幫他把幽夢給邀約了來,不然他這踟躇來去,一時半會還真想不到好體例,後宮畢竟是是非之地,她剛從流言流言裡脫身,他恐怕宮裡擅自相見又害了她。
她有些料想以外,腳下走了幾步又恍然想明白了,他是用心借了皇姑母的名義,唯恐本身對他故意陌生而避之不見?
“你我之間需求說謝麼?”他笑出疼惜之色,“你這聲謝反倒讓我更感覺忸捏,因為我隻能幫你離開臨時的窘境,卻不能讓真正傷害你的人認罪伏法。”
鳳棲梧見她麵色透出慘白,眼底亦藏著陰霾,不免暗自心疼。
“我曉得也是你出麵壓服了她,她纔會進宮來幫我伸冤。”她目光瀲灩,“感謝你,棲梧。”
“阿誰位置不是他一人在坐著。”她低轉了眉眼,黯然道,“有皇後和丞相的攙扶,想廢掉他哪有那麼輕易……”
鳳棲梧沉默看她轉了身,緩緩走至亭欄,放目遠眺煙波浩渺的湖水。
幽夢認識到本身過激了,眼神便不安閒地飄忽於他,難以開口地解釋著:“自從那件過後,我就很怕男人碰我……”
“這恰是我所顧慮的處所。”他說,“我在殿上有所儲存,固然有證人在手證據確實,心中再想要廢他也冇有公佈他的罪過。之以是不敢正麵彈劾,是因為我還冇有充足的掌控能夠扳倒他、扳倒他身後龐大的外戚家屬。並且我很擔憂,一旦太子開罪,皇後和丞相必會對你更加倒黴。”
她臉上似一潭死水,全無波瀾:“實在你不必解釋,你的良苦用心我都懂的。”
他唇邊的弧度在垂垂收斂:“身為太子卻因為一己私慾,不顧手足情分倒行逆施,違背倫常,我想他分歧適坐在阿誰位置上。”
“我當然曉得歸氏手裡有我冇法對抗的權力,太子如果能廢,早在避暑事發那日就廢了,而不會像現在如許。”她眉眼間鬱結笑容,“隻給一個郡君的名號就隨隨便便地打發了我……”說著便是千萬個不甘,作氣地甩手重重拍打在雕欄上。
穀雨和那宮女自發留在橋上,幽夢單獨走入亭中。“殿上的事我都已經傳聞了。”她衰弱牽起些許笑意,意味深長望著他,“我很感激在我一無所知的時候,有你在背後為我苦心運營這麼多,並且親身替我得救,另有皇姑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