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份上姝貴嬪是正二品,瑞嬪是從二品,本就比本身高一級,加上姝貴嬪母憑子貴,在咲妃浩繁盟友中向來是最鋒芒鋒利和強勢淩人的一個,麵對她的壓迫,瑞嬪是有力抵擋的。
林昭儀故作欣然搖了點頭:“如果換作小公主將被正法,不知她們當中又有幾人能跪下來勸陛下廣施仁愛、庇護親情呢?”
姬舜很久不言,麵色陰霾,似沉浸在極深重的思慮中。
“身為皇親卻欺君罔上,漫衍謊言擺盪民氣,假造證詞構陷皇嗣,禍害江山社稷。”姝貴嬪居高臨下,冷傲地俯視於她,“莫非瑞嬪還覺獲咎不至死麼?有甚麼罪名是比包藏禍心、應戰天威更嚴峻的?驪猴子主的言行往大了說,這但是謀逆!”
“何況小公主有陛下金口玉言,如果驗明正身以證明淨,就將讒諂她的人極刑正法!”姝貴嬪成心瞥眼天子,忿忿不平道,“小公主何辜?為甚麼她就非得接受這莫須有的誹謗,接受這些虛妄之罪和無妄之災!”
目睹如許的步地,姝貴嬪皺起畫成遠山黛的娥眉,情冷心絕道:“你們現在一個個的哭喪臉跪著,低聲下氣地為罪婦母女討情,何不問問她,在被妒忌矇蔽而讒諂小公主的時候,可曾顧念過姐妹之情、手足之義!”
她在眾目之下,身子生硬緩緩跪落:“請陛下三思,念在她們也是為了皇室聖譽著想,一時心急和打動,才用了這過火恰當的體例,所幸未曾釀下不成挽回的惡果,情有可原,罪不至死啊……”
姬舜悄悄“嗯”了一聲,轉麵正色道:“皇後,雖說是後宮婦人犯警,但已然冒犯皇權,罪大惡極。如果朕要從重懲罰,你作為國母,可有話要勸朕的?”
“是啊父皇,您就饒了她們吧……”潁川公主幽柔也伴著母親跪下,哀聲哀告,“信賴她們此次會獲得經驗的!……”
她哭聲哀思地拜伏在地,不敵姝貴嬪一聲冷嘲:“哼,文過飾非得可真好聽!”
“天子,當斷則斷,你的仁慈和寬大是不成以濫給的,不然……”晉璿公主冷眸望向幽欣和榮貴嬪,“將來隻會成為那些奸邪之人恃寵弄權、超越法度的最好樊籬。”
瑞嬪被她喝得身子發顫,淒婉昂首望向天子,珠玉繁翠下的神采哀涼如慘白梨花:“小公主受辱,甚得陛下垂憐,聖心仁慈日月可鑒,可驪猴子主也是陛下所出愛女,她也是純粹的皇室血脈,陛下怎能不念父女之情而將她正法,切膚斷指,自嘗連心之痛呢!……”